时间还早,才下午三点多,一时之间,许大茂竟不知该去往何处。去娄家?心中有愧,实在迈不开那步子。
回四合院?没有爱人在的地方,又怎算归宿。到文化宫?哪还有那份心情。
心情郁闷,无处可去。就这般,信步溜达,不问方向,漫无目的走着,不知不觉居然走到了崇文门外的东南。
前面不远有个小山,显然是人工堆积而成的沙土山,稀稀拉拉长着些小树,歪歪扭扭,实在是丑得可以。就像此时的心情。
在这条人来人往的路角有个供销社,许大茂一时兴起,想喝酒了,便进了店。
买了瓶二锅头,又东瞅西望的,没想到店里居然还有下酒菜,老醋花生和酸甜白菜心。没二话,都买了些,还买了双筷子。
等许大茂付了钱票,营业员熟练用油纸包好下酒菜,用绳系得牢牢的。
许大茂左手握着酒瓶,右手提着菜,缓缓地往这沙土山走去。
这小土丘,不过三米多高,两百来米长。没一会儿,他就到了丘顶,倒也不错,四处无人,正好图个清静。
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地方,许大茂搬来两块石头,一块用来坐,一块用来放酒和菜。他用牙齿咬开瓶盖,对着嘴猛灌了一口,“啊!”辛辣的酒液直入喉中,那股灼热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喊出声,“真爽!”
许大茂边喝边夹着花生,脑海中忽然想起一句诗,不由喃喃念了出来,“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晓娥,来,我敬你,祝你前程似锦。”仿佛娄晓娥就在跟前。
孤寂的喝着,这一口敬天,那一口敬地,好像无数人在陪着许大茂喝酒一般,如果有人经过,定会吓一大跳。
可又有谁知道,此刻,他的眼中满是落寞与伤感,曾经的甜蜜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与如今的孤独形成鲜明对比。每喝一口酒,都仿佛在咽下满心的苦涩。风掠过他的脸颊,却吹不走他心中的愁绪。
借酒消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
自说自饮间,一瓶二锅头全部下了肚。他哈着满嘴酒气,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脚步虚浮,缓缓下了山。此刻头脑还算清醒,他得找辆车把自己送回去,要不然确定睡大街,或被热人心群众送派出所,便靠在崇文门墙角处费力地左右张望着。
“师父,拉板车的师傅!”许大茂看到一个拉架子车的人,连忙出声高喊。看人都有些晃了。
“你叫我?”那个师傅见有人叫他,满脸的奇怪,不认识呀,但还是凑了上去。
许大茂没有废话,趁着酒劲还没上头,迅速掏出一元钱,“麻烦把我送到铜锣鼓巷 95 号院。”钱塞到那人手里,然后费力地爬上架子车,躺下后就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嘿,还有这好事!”拉一天的物件,都不一定能挣一元,师傅高兴坏了,这是意外之喜,还不累。
看见爬上架子车的许大茂,他明白了,原来是个喝醉的,不过头脑还算清醒,只是四肢大概不听使唤了。没说的,钱到位,走起!
三大爷看见一拉架子车的人将车停在院门口,还朝自己喊,“同志,这人是你们院的吗,麻烦喊一下他家人来扶他进去。”还把车往三大爷身边凑了凑,方便三大爷看清车上的人。
“哦!”三大爷心里暗骂,天杀的许大茂,被人捡尸拉回来了,怎不醉死在外面。心里虽这么吐槽着,但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去叫许凤铃。
她可是刚进院没多久,还朝他做鬼脸呢,真没教养!
一会儿就把人叫了出来。
许凤铃,拉着于莉,后面跟着骂骂咧咧的傻柱,快步的往院外走,出了院,就见许大茂在架子车上酣然大睡,满身酒气。
“这位同志,怎么回事呀?”许凤铃赶忙问那位板车师傅。
“在崇文门,他给了我钱,我就把他拉回来了。”那师傅见人来了,忙说明情况。
“这许大茂还不傻,还知道让人送,要不然得摔沟里。”傻柱忍不住感叹一句,这许大茂还是好运气呀。
于莉推了傻柱一把,“去扶人,还干站着!”真为傻柱那傻样着急。
“哼!”傻柱哼了一声,没再废话,上前架起许大茂的胳膊,把人扶下车。许凤铃忙上前帮忙。小胳膊细腿的,聊胜于无。
于莉忙和拉车师傅道谢,这才转身跟上几人。傻柱力气确实不小,架着许大茂走得挺快,许凤铃见自己没起多大作用,赶忙去开门,又把哥哥的床铺摊开。
“真沉!”傻柱把许大茂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