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裴老夫人打量。
“祖母,落儿没事。”
裴老夫人见她并没有哪里有明显受伤的地方,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并露出一丝笑意来。
“祖母就知道,我们落儿是吉人自有天相,每每必会逢凶化吉。”
说完裴老夫人抬头看向肃王,知道这回落儿能平平安安,必然又和肃王相关。
她连忙带着李卿落走上前去:“肃王殿下,落儿再次得您搭救,老臣真是无以言谢,我们秀丽将军府,再次欠了殿下恩情。这真是……真是不知该如何谢您为好了。”
段容时:“裴老将军不必如此客气。本王此次与李姑娘是碰巧遇上,她也帮了本王大忙,我们二人互帮互助,算不得本王独自一人的功劳。”
“此事,便不必再提了。”
“现在本王亦需要裴老将军相助,还请裴老将军看看,此处可曾是老国公所住的院落?”
李卿落这才注意到,他们从地牢里逃出来的地方,正是裴家。
不过因为地牢坍塌,所以上面的院落和房屋都跟着损毁了,一时根本看不出这里原是哪里。
裴老夫人却苦涩的点了点头:“是的。这里确实是老臣长兄住过的院子,虽然老臣离家已经三十几年,但是来时的这条路老臣一直记得。”
“肃王殿下,在你们出来前,老臣的长兄已经被裴府的三哥儿带着离开了这里。您的侍卫已经带了一部分人去追了,其余裴府的人,都在此处。”
霎时,满院的人这才纷纷跪下:“参见肃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裴老夫人:“来人,把国公爷裴埗带上来!”
裴老夫人一声低喝,今日同样身穿铠甲的张嬷嬷等几人,立即将国公爷裴埗给带了上来。
追雨和杀雷则不知从何处搬来一副太师椅在废墟前放下。
肃王一挥衣袍,当场坐下。
显然,今日这位大理寺卿是要在裴府的废墟前现场破案了。
肃王眸光锐利,如冰削利剑般盯着眼前平日里唯唯诺诺,甚是平庸的裴国公。
“大胆裴国公,你们裴府竟然私建地牢,多年来一直残害无辜女子性命,以人血供养裴老国公,以延其寿命,荒诞而又残忍至极,你认还是不认?”
“还有那裴十二娘之死,是否与此事相关,你又是否知情,还不速速招来!”
裴国公只是一脸木然的盯着前方冷冷道:“臣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臣听不懂,也听不明白。”
“臣只知道,父亲他当年为国征战,接连失去两个弟弟,自己亦是满身是伤的从战场上回来,回来时就已经身患了一种怪病。”
“他自知自己身体无法再胜任镇国大将军一职,毅然放下了手中这世上人人垂涎的兵权,并让我裴家从此低调隐没,不再与金陵城中任何高门望族往来。”
“甚至朝堂上也勒令后辈子孙们,在他百年殒身前不得再出头风光,不想让整个裴家会有可能因他再掀起波澜伤害大梁百姓的任何机会。”
“而且父亲身边一直有自己的大夫,多年来他受疾病困扰,也几乎不出院子给臣及家人们带来麻烦和困扰。”
“至于父亲的院落下为何会有什么地牢,又做了什么残害无辜女子性命之事,还有十二娘的死,臣及家人等确实统统一概不知。”
“还有那三郎,他因为自幼深得父亲喜爱,所以在父亲身边长大,替父亲办事,这也没什么奇怪的。”
“今日姑姑和肃王殿下的人统统都跑到我们裴国公府来,一个气势威吓的咬定了孙女被我们裴国公府所绑来要人,一个说肃王殿下被关在臣府上地牢内,如此荒谬的事,若不是臣及家人也是第一次所见,也是不信的。”
“殿下虽然确实从地底下钻出来,但也毁了我们裴府这些宅院,这么多人又在裴府大吵大闹要抓人办案,这是欺压臣裴国公府如今已经没有了依靠,所以才想欺人至此吗?”
“既如此,不如臣即刻进宫,去陛下跟前分辩伸冤!”
追雨一声厉喝:“大胆裴国公!事实就摆在眼前,你们裴国公府有地牢还能作假不成?你们绑了李姑娘和潘家姑娘,若不是我们一同出来做了人证,此事还能抵赖!?”
“至于你们这些年究竟干了什么龌龊事,同你们裴家从前的功勋可没有干系!”
“竟还搬出陛下来,陛下最是分辨是非的圣人,难道我们殿下还怕了你?”
段容时抬手,阻止追雨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