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得百米,来至一处林间湖泊。
吴正采来荷叶盛水喂蓟雪迎服下,蓟雪迎刚刚喝过几口便又昏了过去。
吴正见她胸前仍有鲜血渗出,心中不免惊慌。
稍作思量,终是再次取出那瓶参虫百草膏,撩开蓟雪迎胸前衣襟,将药膏细细涂抹其上。
蓟雪迎觉伤口蛰疼,黛眉轻皱,下一刻,竟开口道:“相公,阿妹······阿妹······还不知你名姓。”
吴正见她面色惨然,不禁道:“我叫吴正。”
蓟雪迎微微一笑,虚弱道:“吴郎。”
吴正连连挥手道:“使不得!姑娘使不得!”
蓟雪迎道:“自······自今日起,你······你就是阿妹的吴郎。”
吴正面有难色,饶舌道:“姑娘,你我正魔不两立,尚且无花,岂有后果,姑娘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蓟雪迎深深望着吴正,道:“为了你,阿妹······阿妹可以放弃一切!”
吴正决绝道:“不成!不成!”
蓟雪迎黛眉轻蹙,道:“难道······难道······是阿妹配不上吴郎?”
吴正心焦如焚,却也无法设喻,愁苦道:“姑娘貌美无双,当是吴正高攀不上姑娘才是!”
蓟雪迎眉目舒展,道:“那便好,阿妹······阿妹不嫌弃吴郎,今生今世······都要追随吴郎。”
吴正低头看去,恰与之四目交接,见她满眼爱慕,当真不似玩笑。
吴正不忍她徒费心思,略一迟疑,郑重地道:“实不相瞒,吴正心中已有所属,且今后也不会再爱别的女子,姑娘请自重!”
吴正语气坚毅,蓟雪迎听来如若寒霜袭心。
她虽性格放浪,但痴情蛊作祟,对吴正患得患失,顿时泪凝于眶,扑簌簌掉将下来。
月华被脸,蓟雪迎面颊白皙,其上泪珠晶莹,如玉承明珠,似花凝晓露,当真凄美惹人。
吴正见蓟雪迎伤心泪流,心中何其诧异。
想来她白天时分明明还在厌烦自己,为何眼下已动真情?
蓟雪迎缓缓抬起右手,捂在自己胸口,心碎道:“阿妹······阿妹······这里好痛!”
见她面色苍白,吴正不由一慌,问道:“是伤口又裂开了吗?”
蓟雪迎道:“不是伤口,是心,却是······比伤口还要疼上百倍······千倍!”
吴正见状浑然没了主意,男女之事他素来没有经验,更不知该如何劝导于她。
吴正挺身而起,于河边来回踱步,内心无比煎熬。
反复踱回十次,吴正终于停至蓟雪迎跟前。
道:“吴正见姑娘如此哀切也于心不忍,并非在下不领情意,更非在下不识好歹,只是感情一事而非儿戏。”
“既然吴正不愿再对别的女子动心,还望姑娘周知,早断情缘,否则便是对姑娘不负责任了!”
迎面,蓟雪迎神色凄迷,伤心欲绝道:“可是······可是······阿妹好爱你!”
吴正无奈叹息,道:“姑娘,你我只是几面之缘,又谈何爱恨一说啊!”
蓟雪迎道:“古往今来,一见······钟情者不在少数,你我况有······况有几面之缘,阿妹对你无法自拔,不也合情合理吗。”
吴正无言以对,湖水湛然,上承清晖,碧落黄泉,似有两轮圆月,相对相出,相顾无言。
凉风有信,丛林窸窣,于那淡蓝色的余波之中,涟漪轻起,向着两人这处缓缓荡来。
蓟雪迎靠倚河边,深情凝望着一番美景,眼角泪痕顺至下巴,再滴落而下。
河岸寂静无声,一切归于宁定。
蓟雪迎微微侧头,向一旁吴正道:“吴郎,此生······此生阿妹与你有缘无份,日后相聚时难,看在我痴情一片,能否陪阿妹共赏这一夜美景。”
吴正内心微微一颤,回头观去,果见远处花好月圆,意境无限。
他再是瞧向身旁之蓟雪迎,只见其面色苍白,西子捧心。
吴正缄默不言,来至蓟雪迎跟前下坐,一双目光投向了远处湖泊。
蓟雪迎微微抿笑,心曲得以敉平。
月色下,河岸边,两人靠倚古树相伴而坐,或许美景使然,两颗心愈发舒缓。
蓟雪迎夙愿以偿,心中何其幸福,却是一旁吴正心有芥蒂,始终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