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抬头,火舌喷吐,直冲自己脸面而来,白衣公子不敢多想,双手合十,内力罄尽祭出,但见食指中指那处,光芒大盛,湛然精进,双眉一拧,已朝黑焰反冲而去。
气焰交织,震天价响,如雷鸣尘世,似曜电烁闪,混乱之中,荣云忽然跃出,手中九离神火虽削弱大半,然余力不殆,仍向白衣男子胸膛倒贯而去!
白衣公子无法可施,唯有振臂抵挡,只觉大力袭来,双脚已然飘离地面,背心一痛,重重摔在一树干之上。
他皓齿紧咬,肺腑生受,抬眼间,又见荣云屈指如爪,径朝自己喉咙锁来。
白衣公子忙侧身躲避,迎面处,荣云早有料及,反手成掌,再如铁扇般猛拍而去,白衣公子不及作为,只得立起肩肘硬生接下,大力袭来,双脚一个趔趄,再是退出两丈开外!
白衣公子一路手脚并施,勉强不倒,停身远处,心中暗叫不妙,如此下去,不消片刻便会被荣云所伤,且看他疯魔成性,又岂会饶过自己性命!
正思量间,荣云啊地一声怒吼,其声如炸雷,声之过处,影亦随形,举起右手火掌再朝白衣公子脑壳劈了上去。
白衣公子后知后觉,待有所反应,荣云火掌相距已不足一米,凛冽之掌风更将他秀发打乱,白衣公子虽竭力闪避,但终究不及荣云挥来之势。
丛林深处,轰然炸响喧天,烟尘起处,昏暗不辨,便连远处曦瑶也不禁回头张望,只见他二人俱已淹没风尘之中,孰胜孰败却也不得而知。
尘埃落定,但见白衣公子呆于原地,毫发无损,面色莫名,身旁一尺处,荣云单掌前倾,神情呆滞,而那道掌力则尽数排泄在了远处林木之上。
白衣公子旁睐荣云,心中何其诧异,寻思:刚才可是他故意打偏,他是在手下留情?
白衣公子觉得此事另有蹊跷,再次打量一旁荣云,见他此刻虽眉目愠怒,瞳孔之中却多了一丝恍惚,静默原地那处,动也不动一下。
白衣公子缜密思道:非也,眼下他仍怒不可遏,又哪里会饶我性命,可他现在为何只立在原地不动,他究竟在等什么?
荣云那处,双眼疼痛欲裂,不见一丝光亮,他皓齿紧咬,暗作忍受,以使得自己不过于慌乱。
心中不禁在问:我这双眼究竟是怎么了,为何失明愈发频繁,且又为何要在这关键一刻!
荣云双耳聪锐,他本可听声辨位,继续发难,恰是此刻那白衣公子也一动不动,是以荣云无法知晓对方位置,庶免暴露双眼失明之疾,荣云只得呆立原地,无所作为。
白衣公子愈发觉得可疑,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心想:可是他故意使诈引我入彀?此事未免过于牵强,方才他如狼似虎,一招一式毫不拖泥带水,要取我性命又何须多此一举!
林外,太湖风吹浪移,拍岸有声,林中,阒静宁寂,可闻其详细,却是他二人并排而立,表面看去干戈载辑,内中实则暗藏杀机。
曦瑶见状也五里雾中,只是觉得荣云举止似曾相识,略一思索当即恍然,知是荣云双眼失明所致,她一颗心悬念而起,竟连心中悲痛也抛诸脑后。
下一刻,曦瑶神色又是一惊,自忖:我当真好没出息,他明明已移情别恋,这个时候,我却还在为他罣碍!
曦瑶虽如是想,双眼仍止不住关注荣云那处,白衣公子见荣云迟迟不动,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心想:你既然引我入彀,我偏要以身试法,光脚不怕穿鞋的,看你今日能将我怎样!
甫一定念,右脚已然踏出,一个转身疾攻荣云左翼而去,荣云听闻身侧有气波隐隐流动,如若泛漪之水,心中如茅塞顿开。
想道:风吹则万物浮动,风止则万物归息,原来反之亦然,我虽双目不明,依此细节,也可将对手行止了然于心。
上次千峰洞前,荣云与长右拼斗之际双眼失明,虽可听声辩位,却显得生疏,此刻已有不同心得。
荣云只向右移出半步,白衣公子立时与他失之交臂,白衣公子另一只手屈伸直上,一招回身探月,双指再疾朝荣云背心戳将上去。
荣云微微侧身,但见那白衣公子双指近乎贴合荣云衣襟滑过,仍是没能触及他一根毫毛。
白衣公子不胜骇异,心道:他明明头也没回,却为何能轻松躲避,好似事先拟就一般,他是如何做到的!
白衣公子不信,一记转身绕至荣云后背,双手齐出,再朝他背心连连戳将而去,林间顿时攻守异处,激斗又起。
这处,荣云一边前进一边左右侧身,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