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见荣云已然走远,再见小姐伤心之貌,关切道:“小姐,你别难过了!”
薛溢香陡然转身,眼含热泪,一瞬不瞬地凝望着小玉,质问道:“小玉,荣云公子刚才所说,是否句句属实!”
小玉见事已挑明,也不愿继续隐瞒,向薛溢香开诚布公道:“小姐,这些……这些确实是小玉刻意为之,我这么做一心只为了小姐,曦瑶姑娘不死,荣云公子哪里会顾及小姐悲欢……”
话未说完,薛溢香一巴掌便扇在了小玉脸颊,她半张脸登时肿胀而起,小玉双眼发直,蓦地抬起头来,心中惊魂不定。
薛溢香怒不可遏道:“谁让你多管闲事的,你这哪里是在帮我,你可知……你可知……荣云公子会因此事记恨我一辈子的,被他如此怨怼,我当真比死还难受!你知道吗!”
薛溢香情绪激动,声音隐隐发颤,她这一掌力道极大,此刻手心也是火辣辣得疼痛,薛溢香不愿同她朝向,转身已向云桥走了出去。
自服侍薛溢香起始,这还是小玉第一次见她如此大发雷霆,她愣在原地,迟迟没有缓过神色。
荣云这处,带曦瑶来至左邸住处,查察得知,曦瑶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惊吓昏厥所致,遂将其安置床榻之上歇息,约莫一个时辰之后,曦瑶终于苏醒了过来。
她只当自己已到了九幽地府,此刻见荣云直勾勾凝视自己,心中何其纳罕,待知晓了前因后果,竟有些哭笑不得。
曦瑶醒来第一刻,不仅没有怪罪小玉,反劝说荣云道:“你莫要再为难人家,这一程,我们三人聊得可交心了,崖边,只不过是小玉失足,才致使自己跌了下去,她后期没能及时搭救,只是眼见悬崖头晕生惧罢了。(哑语)”
荣云见她始终向善,甚至不会腹诽他人,知她还是那个惠心妍状的曦瑶,既为她感到欣慰,又为她感到心疼。
傍晚时分,薛溢香亲来探望荣云、曦瑶伤情,且为他们送来了补品和肴酒,又为小玉所做所为向她二人输心道歉。
薛溢香交代先前小玉所为尽是出于为自己考虑,只是方式未免太过激进。
荣云不禁心想:如此说来,小玉先前所为并非薛溢香本意,后山之上,却是自己错怪了她!
曦瑶虽为小玉之前所做种种而心有不满,可念她毕竟是为主人着想,便欣然原谅了她。
屋内,曦瑶与薛溢香话至投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已是聊到了入夜时分,荣云见曦瑶气色好转,心中也有慰藉。
薛溢香走后,荣云、曦瑶忽又想起了小白,此时距它上午出走已过半日之久,二人均想它多半是给龙门中人擒去了。
正为如何寻救而无头绪之时,屋檐之上一阵窸窣声响,小白从天而降,而后于二人面前大摇大摆地走入了屋内。
二人见它不仅毫发无损,且神情略显得意,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时间不明所以。
可小白毕竟不能开口说话,询问乃是无稽之谈,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第二日一早,秦师爷赶来荣云住处,荣云受宠若惊,问道:“秦师爷突来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秦师爷仍如上次那般,言语极尽客套,却也没有别的措辞,道:“自上次造访转眼已过去六日,二公子于荣云公子极为器重,是以令我今日再来探望,及时补缺府上使费。”
荣云道:“多谢二公子盛意,荣云出身贫寒,这住处于我来讲已太过奢足,荣云当真别无他求!”
秦师爷再同荣云寒暄几句,话锋一转,不经意道:“荣云公子这些时日都是在府上如何打发时间的呢?”
荣云道:“多半都是院中虚度,偶尔也会山下走走。”
至于极寒冰窟与白衣女子一事,荣云自然不愿提及。
秦师爷道:“哦,原来如此,那近日又可遇到什么可疑之人?”
荣云听后不禁五里雾中,道:“师爷所指可疑之人是何意思?”
秦师爷轻描淡写道:“前几日,二公子在后山极寒冰窟曾遇贼人擅闯,前日,三公子又在山上遭遇贼人偷袭,是以老儿提醒荣云公子稍加提防。”
荣云恍然大悟,提到贼人,他脑海立时浮现出白衣女子模样,心想:原来前日,她又去捣搅了龙门三公子!
虽她一再刁难自己,可毕竟没有恶意,且她村镇之上还曾出手救过曦瑶,荣云也不想将她交代出来,只向秦师爷道:“多谢秦师爷提醒!”
秦师爷继续道:“其实今日前来,除了这些,我另有要事关照荣云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