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暂道:“彭道长这是哪里话,三位肯出手援助龙门,我薛某人已是感激不尽了。”
彭鹤天道:“薛门主客气了,惩奸除恶本就义不容辞,且剑门、龙门素来交好,我三人更是份所当为。”
薛暂听后颇为受落,向一旁薛溢才使了个眼色,只听薛溢才双手拊掌,一人手托满盘白银,自殿外趋步赶了进来。
薛暂道:“既然三位道长去意已决,薛某就不再强留,这些银两乃是我一番小小心意,三位道长切莫推辞,路上也好作盘缠用。”
彭鹤天面含喜色,如受不虞之誉,显然不知薛门主出手会如此阔绰。
彭鹤天欣然悦从道:“如此,我彭鹤天就不客气了!”
说着已将白银分给了两位师弟,薛暂道:“山脚下,我已为三位道长备好了快马,才儿,你领三位道长下山去吧。”
三人齐齐拱手,大声道:“别过薛门主!”
言毕,转身迈出了龙门大殿,薛溢才、秦师爷紧随其后,五人相偕来至南山脚下,只见马夫手牵骏马,已立于石门楼处久候多时。
三位道长接过马夫缰绳,跨鞍上马,同薛溢才、秦师爷相继别过,一声吁喝,骏马疾驰奔出,顷刻间,已是消失在了石门楼外。
薛溢才与秦师爷相视一笑,而后,折返回了山上。
龙门后山,赴月亭下,薛溢香支颐而坐,望着眼前天河发呆,却见水面,已撑起了雨伞大小的荷叶,无穷碧绿之间,更有朵朵粉莲点缀其中,一眼望去,美不胜收。
一旁,小玉据膝而坐,面色尤为低沉,她抬头望向对面薛溢香,道:“小姐,若是荣云公子知晓了这事,会作何反应?”
听闻这话,薛溢香猛然起身,沉思良久,淡然道:“他晓得只是早晚之事,会作何反应,最也显而易见不过,又何须明知故问呢!”
言毕,已向亭外走了出去,小玉寸步不离,二人待至云桥之上,薛溢香忽然驻足,不再举步。
薄雾如丝,于桥面缓缓流动,薛溢香抬眼望向天际,越想越觉义愤填膺。
她细眉紧蹙,愀然作色道:“他们尽说荣云公子是银面阎罗,出身魔教而无恶不作,可我为何却不见他任何有失准绳之举,反是咱们这些名门正派,无视武林清议,也能做出如此禽兽不如行径!”
小玉哂然苦笑,道:“小姐,你说这正邪之别,门派之见,该有多么的荒唐可笑!”
薛溢香继续道:“我只道这世间黑者尽黑,白者尽白,今日来看,黑者不尽其然,白者亦不尽其然,正义,好一个冠冕堂皇之词!”
薛溢香情绪火炽,声色也自高了几分,却听山谷那头,一声音幽幽回道:冠冕堂皇之词……堂皇之词……
几经传响,臻于希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