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奇心难耐,终又向那马车缓缓靠拢了过去,夜风清凉,吹拂她身,妇人不禁打了个寒战。
来至帷幔那处,妇人心中一横,伸手将其扯开,月光投入车厢,只见一男一女赤身裸体缠绵一起,男的虎背熊腰,身强体壮,女的肤若凝霜,光可鉴人。
妇人见状忙羞得侧过了头去,可她心中好奇,又不得不再转头瞧那二人模样,车内二人察觉异样,亦纷纷回头来看。
妇人与那车厢中女子甫一对视,忽地瞪大双眼,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见。
只见车厢内女子面貌俏丽,姿容惹人,不是吴家二少奶奶更是何人!
吴少奶奶甫一瞧清车外妇人模样,顿吓得花容失色,股栗欲坠,她如何也不敢信,竟会在此遇合吴家大少奶奶!
大少奶奶栖居山脚木屋,原本是衬着月光去一旁山泉挑水,路经此地,不曾想竟撞见了二少奶奶与吴教头偷情。
大少奶奶既辱且惊,甩下帷幔,愤然离去,吴少奶奶不胜惶恐,匆匆取来衣物裹身,向着车外便追了出去。
截至大少奶奶跟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追悔前愆道:“姐姐原谅我吧,妹妹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了!”
大少奶奶瞪视着地上的二少奶奶,怒不可遏道:“你身为堂堂吴家少奶奶,竟能干出如此龌龊勾当,若是被老爷知道,哪里有你好下梢!”
听闻这话,吴少奶奶更吓得瑟瑟发颤,攥住她衣衫,苦苦央求道:“姐姐千万不要告诉老爷啊,妹妹知错了!妹妹真的知错了啊!”
那处,吴书恩整理好着装,也自马车中走了下来,他一时慌神,立在原地,颇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大少奶奶疾言厉色道:“你身为有夫之妇,却不能恪守妇道,我若包庇你,岂不等同于济恶!”
吴少奶奶听闻这话更吓得魂不守舍,故作可怜道:“姐姐原谅我吧,妹妹当真不敢了,我已有明儿长大成人,若是被他知晓母亲做出这等行径,妹妹可该怎么活啊!”
吴少奶奶声泪俱下,一双眼睛却悄悄盯去了吴书恩那处,心想:深山野林,阒不见人,若让吴书恩动手杀了她,这事也便无人知晓了!
想到这处,吴少奶奶向其不断暗施眼色,吴书恩心领神会,面色一惊,反向后倒退了出去,显是不敢杀人灭口。
吴少奶奶暗骂他胆小畏事,无可如何之下,唯有再抱紧大少奶奶不停求情。
其所言不过为吴家操持家业,任劳任怨,吴正、吴明俱已长大成人,若是被孩子知晓了这等事情,吴家便再也没了自己立足之地,以后定当输心改过,不敢再败纲常伦理,如此云云。
大少奶奶见她哭得梨花带雨,所说亦在情理之中,心下一软,便道:“今日之事,我可以不向任何人提及,但你必须保证日后不得再犯!”
吴少奶奶听后双眼有光亮闪过,跪拜在地,扬手起誓道:“我聂雯芝对天启誓,若是以后再做对不起老爷,对不起吴家之事,便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大少奶奶听她言之凿凿,便道:“你且起来吧。”
吴少奶奶正欲起身,这么一动,胸前衣襟飘散开来,雪白肌肤裸露无遗,她急忙抓起衣领,攥紧在了胸口,垂下头去,不敢与大少奶奶朝向。
大少奶奶心觉羞耻,没好气道:“穿好衣服,赶快回家去吧!”
言毕,又是作了声叹,而后走回木桶那处,挑起扁担,继续行向前去,不消片刻,已是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吴少奶奶紧盯大少奶奶消失方向,似余惊未泯,似心作盘算,这时,吴书恩走上前来,道:“她已经走远了。”
吴少奶奶忽地回过头来,愠道:“你方才为何不动手,她手无缚鸡之力,你要杀他简直易如反掌!”
吴书恩面有苦楚,道:“我曾在家师面前立过誓言,此生绝不滥杀无辜!”
吴少奶奶听后更没好气,道:“什么狗屁誓言,这种骗人的把戏也能作数,你不能杀人,又练那八极拳干什么!”
吴书恩道:“我练八极拳乃是为了防身,倘若有人相难,失手杀了对方也不算滥杀无辜,可那妇人又没加害于我,杀她便是违背了师命!”
吴少奶奶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却还计较这些有的没的,咱俩的事情被她发见,我以后还怎么呆在吴府!”
吴书恩道:“她刚刚已经答应过不将此事告知别人了,你又有何顾虑呢?”
吴少奶奶激动地道:“这话能信吗,她正是受我挤兑,才隐居在了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