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一声呐喊传来,阿娇登时惊醒,睁眼一看,只见自己和大少爷互相拥簇,正躺在地上睡得香甜。
昨晚,吴正于阿娇怀中熟睡,阿娇不愿将其惊醒,只这么紧抱,岂知不过多久,自己睡意渐起,竟也昏睡了过去,才致眼下二人拥抱在地,有失体统。
阿娇抬头去看,只见跟前吴老爷、吴少奶奶、吴明公子俱是面色肃然,一语不发。
胸前那处,吴正亦受惊扰,他揉了揉惺忪睡眼,见是阳光刺目,不禁只手遮挡在了眼帘,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阿娇惊恐已极,知是自己犯了大错,连忙起身,跪立在地,瑟瑟发抖。
吴少奶奶神色戾狠,直勾勾凝视着地上阿娇,阿娇心有愧疚,垂下头去,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
吴少奶奶道:“好个不要脸的浪蹄子,光天化日,胆敢在大少奶奶灵堂之上与大少爷缠夹不清,你当我吴府是什么地方,招娼募妓,藏花纳柳之所吗,又将我吴府门规置于了何处!”
吴少奶奶疾言厉色,吴朱公听后更恚怒难当,他恶狠狠地盯着吴正,道:“你娘尸骨未寒,你却当着她的尸棺做出如此下作之事,可对得起她吗!”
阿娇听后面色惨白,抢先跪拜在地,苦苦哀求道:“此事跟大少爷无关,是阿娇不对,老爷饶命,二少奶奶饶命,阿娇再也不敢了!”
吴少奶奶不仅不作收敛,反不假辞色道:“可怜我那苦命的姐姐啊,生前不得安心,死后亦不得安宁,灵堂竟被这浪蹄子搞得乌烟瘴气!”
吴朱公越听越是激愤,忽地抬手,大声道:“来人,将这臭丫头拉将出去,门规处置!”
吴正听后睡意全无,大脑瞬间清醒,急忙上前,抓住父亲手道:“爹,此事不怪阿娇的,是我不对,你要罚就罚我吧!”
吴朱公支手甩开吴正,森然道:“我日后自然会与你计较,来人,给我看住大少爷,丫鬟阿娇不恪守我吴府门规,拉将出去杖责七十!”
阿娇听闻这话大脑顿时空白,下一刻,声泪俱下,大声哀求道:“老爷饶命啊!老爷饶命啊!”
吴朱公一声令下,门外疾步驶入两人,拉起阿娇便拖向了门外,一旁吴少奶奶看在眼里,心中何其得意。
吴少奶奶眼前一亮,忽而上前遏止道:“老爷且慢!”
吴朱公不耐烦道:“怎么了!”
吴少奶奶道:“这该死的浪蹄子,如此目无家法,不如去衣受杖!”
吴朱公神色迟疑,心想:这去衣受杖极尽侮辱,因此一般只用在男丁身上,阿娇毕竟乃是女儿之身,去衣受杖只怕略有不妥。
阿娇听闻吴少奶奶这话直吓得花容失色,痛哭道:“二少奶奶饶了阿娇吧!二少奶奶饶了阿娇吧!阿娇真的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啊!”
吴少奶奶见老爷踌躇不定,继续道:“老爷,不重罚她不足以立我吴府门规,你想,若是日后丫鬟杏儿、玲儿都如是作风,厅堂之上与府内公子缠夹暧昧,传将出去,我吴府岂不被人笑掉了大牙!”
吴朱公蓦然一怔,似也觉得吴少奶奶言之在理,只好道:“那便依你之言,去衣受杖!”
阿娇听后大脑嗡地一声聩鸣,双腿一软,已是瘫在了地上。
吴少奶奶嗤之以鼻,心道:这阿娇乃是那贱妇贴身奴婢,对其忠心不二,对吴正更是关怀有加,如今那贱妇已死,恰是可以拿此人示徇,让吴府上下尽皆知晓,今后,谁才是吴府真正的少奶奶!
那处,吴正挣开左右二人,挺身而出,大声道:“爹,万万不可!”
吴朱公道:“可与不可岂有你说的算!”
吴正一时进退维谷,他出身吴府,母亲自幼循循善诱,教其纲常伦理,圣贤之道,更以百行孝为先,万恶淫为首,不可忤逆尊长,不可为非作恶而自省。
这些教条早已深入吴正骨髓,此时见父亲动怒,他自然不敢拂逆,但见阿娇凌辱受屈,又如何肯坐视不管,他首鼠两端,心中纠结至极。
吴少奶奶右手一挥,大声道:“你们愣着作甚,还不将她拖出去!”
左右两人猛地憬醒,遂将阿娇拖至庭院,并将其摁倒在了地上,另有两人手持责杖,立在了阿娇两厢。
吴正见状,胸腔中,蓦地一股热意腾起,直冲脑海而去,心想:任他圣贤之道也好,任他纲常伦理也罢,此事自己有错在先,万不能让他们羞辱了阿娇!
甫一定念,吴正双手握拳,迎着堂外便走了出去,吴朱公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