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正诧异心想:这人好生熟悉,不正是那日隐山脚下,受黑白二怪相难,仓促骑马奔逃的道长吗!
吴正恍然大悟,原来这处府邸乃是此人寓所,黑白二怪此行便是为了取他性命,只是不知此人究竟做错了什么,乃至黑白二怪不惜铤而走险,也要将其杀害。
卧室之中,那黑脸怪人见到吴正也是一惊,道:“少年郎,怎么又是你!”
吴正回过头来,瞧了瞧那黑脸怪人,道:“你们究竟是谁,为何要来我剑门为非作歹?”
黑脸怪人冷笑道:“哼!没想到你身无内力,竟也入了剑门!”
听闻这话,吴正面颊一红,竟觉有些害臊,他沉了沉气,继续道:“你快些罢手吧!”
黑脸怪人道:“这其中情由,又岂容你一后生小辈多嘴,快快让开,否则毋怪我无情!”
吴正微微一窒,却并不打算让出身位,道:“不行,我不能让你害了我剑门同宗!”
吴正其时并不知晓那狼狈之人便是剑门八道排名第七的学清子齐鲁青,因此只以同门相称。
黑脸怪人不急不躁,仍自立于卧室,吴正则手持铁棍,紧紧把守门户,心想:眼下我只需拦住了你,那道长一会也就能逃远了!
府邸之中,齐鲁青神志不清,此刻又向大门爬了出去,他血流如柱,然面色呆滞,犹似没察觉一般。
刚至府邸大门,身前忽地多出一双脚来,齐鲁青身子一振,已是停于原地,心有怔忡,栗栗危惧。
他缓缓抬头,身前,那人猛地俯身欺来,一张白脸近乎贴合在了齐鲁青面颊。
齐鲁青双眼暴睁,一口气吸入胸腔,再也没能吐将出来,如此对视片刻,身子一斜,怵死在地。
白脸怪人低头细瞧,见齐鲁青口齿大张,面目僵硬,显然已是断了气息。
卧室门口,吴正憬然惊觉,这才想起还有白脸怪人这事,他心道不妙,转身便向齐鲁青去处奔去。
来至左近,只见白脸怪人立于其侧,齐鲁青倒地不起,吴正探他鼻翼,心中蓦然发凉。
吴正双眉紧锁,怒由心起,向那白脸怪人质问道:“你们为何一定要杀他!为何总不肯放过他!”
话音刚落,后脑勺一阵剧痛袭来,吴正应声倒地,已然不省人事。
昏沉之中,好似有人推搡自己,耳边,更有呼唤声不断,吴正一声呻吟,终缓缓睁开了双眼,见此时天色明亮,日已升起,竟是到了早上。
吴正双眼迷茫,不知所以,揉了揉犹自胀痛之后脑,这才又将昨晚之事想起。
吴正不解道:“原来,他们没有杀我!”
跟旁那人道:“这位道友,你在说什么?”
吴正微微一怔,回头去看,这才发现身旁已多了几名同门师兄,再看院中,诧异更增。
只见不远处赫然躺着一具尸首,端瞧其貌,发现并非昨晚遇害的道长,竟是前日于大殿中主持拈阄一事的邱臣师兄!
吴正百思不解,道:“怎么变成了邱师兄,这究竟是如何回事?”
跟旁几人面面相觑,五里雾中,一人问道:“这位道友,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会昏迷在了这里?”
吴正自报家门,然于昨晚之事,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众人见状,便将吴正带去了一间屋舍静息。
镇日滴水未进,吴正此刻早已虚弱不逮,遂将此不情之请告知一旁师兄,那人体贴为吴正打来一些饭菜,吴正立即狼吞虎咽起来。
饭后,又在屋中静候良久,一位道兄前来,将吴正领去了屋外。
吴正不解,也不便直问,随那人一路来到了太清宫,抬头来看,见殿堂正中,梨木师椅之上,一男子面貌清秀,白袍潇洒,正是刚入剑门之时,交接信函的剑门门主!
两侧师椅便如前日一般,分坐有六位道长,自己师父冯默然也赫然在列!
吴正被这阵仗着实吓得不轻,不知这许多剑门巨擘缘何在此取齐,唤自己这一无名小辈前来又所为何事?
大殿正中,剑门门主得见吴正也是一愣,那日阁中问话,他已看出此人资质奇差,料其必然难过万剑山之试炼,没曾想,今日竟真做了剑门弟子!
剑门门主直然起身,向着吴正款款走来,吴正顿觉有一股威严逼来,直压得自己透不过气。
他当即俯下身去,毕恭毕敬地道:“在下吴正,拜过门主、师父以及诸位师伯师叔!”
剑门门主于吴正身前停下,开门见山道:“昨晚,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