踽踽独行于林间,月华旖旎,倩影如水,吴正不禁又想起了昨日之事,愈发好奇那黑白二怪为何会是道家打扮,且邱臣师兄又为何会死在齐师叔府上?
苦思无果,不觉已出竹林,吴正只得作罢,饭后回来自己住处,打横在床,神游物外。
感慨万千道:“自己来剑门已有十日之久,不知家中爹、二娘还有吴明贤弟过得如何?”
“母亲灵位必然又多添了几许埃尘,阿娇坟前必然又多添了几许杂草吧,他们在天之灵,若是瞧得我现下模样,是会高兴呢,还是会伤心呢?”
吴正自嘲一笑,道:“必然是伤心,我如此不成器,便是背诵一篇简简单单的御剑心诀就要花费三日之久,说出去岂不被人笑掉大牙!”
“且我还有大仇在身,多浪费一日时间,自然便迟一日不能报此大仇!”
吴正追悔前愆,忽地挺身而起,激动道:“我怎能如此继续消磨时光,当奋发图强才是啊!”
吴正翻身下床,刚要练些什么,心中又起迷茫,道:“我还没通过御剑心诀背诵环节,师父更没传授我悟道之法,现下该练些什么呢?”
吴正双眼一亮,遂惴惴不安地取出了怀中的《御天亿万剑谱》。
吴正道:“我御剑心诀已背得滚瓜烂熟,现下再学这本剑谱也就无伤大雅了吧。”
说着已是翻来第一页,还未过目,倏然扭过了头去,竟是不敢多看一眼。
吴正道:“不成,我若是看了这本剑谱,心中思绪大乱,又将御剑心诀给忘了,岂不得不偿失!”
吴正刚要合起剑谱,心中又起犹豫,道:“此刻,我闭上双眼,御剑心诀便似浮在眼前,如此熟练程度已然不会再受这本剑谱左右,现下无事可做,练上一会又能怎样呢。”
吴正缓缓回头,再瞧剑谱,又见那句:“此一剑法太过玄妙,大凡受教者身怀剑术,不可习练此剑法,既入剑道,是生敬畏之心,大凡冒渎者,亦不可习练此剑法,此为两不可,如有不契者,当日日勤修不辍!”
吴正后知后觉道:“是了,师父有忠告在前,令我日日勤修不辍,眼下,我却如此畏首畏尾,岂能会有出息!”
此念即定,吴正再不迟疑,他来至床榻打坐,又将剑谱翻至正文第二页,依口诀内敛凝神,散气舒功,待丹田空空如也,身心无一杂念,便感悟起了天地浩然之炁。
却是此时,烦恶之感再起,脑壳直也嗡嗡杂鸣,吴正通体燥热,白汽升腾,不得片刻,又咚地一声昏倒在了床榻。
翌日,吴正自床榻醒来,得知自己昨晚练功又睡了过去,心中无比负疚,好在他并未错过辰时背诵,便急匆匆赶去了剑门松林。
到得松林,待师兄弟尽皆去了深处悟气,江童来至吴正面前,继续查验他心诀背诵一事。
吴正方方背过几段,脑海中便觉驳杂不清,御剑心诀,御天亿万剑谱糅合缠绞,牵丝扳藤,直至最后,再也不能通顺。
吴正废然作罢,此一次,背诵犹不如昨日顺畅,江童气得又打又骂,各种詈语层出不穷,说吴正必是私下偷懒,否则怎会一天不如一天,当真是个大滑头,不然便是当世之不二蠢材!
吴正反驳不得,只得三日不食不睡以明己志,这三日里,吴正干脆住在了剑门松林,拿出御剑心诀反反复复、复复反反背诵不停。
直至最后,既能每晚习练御天亿万剑谱,也能轻松背诵御剑心诀,两不相干,如似融汇贯通。
正也如此,吴正御剑心诀之熟稔程度,冥冥中已胜过同门师兄弟数倍,只是修为进度却被他们拉下了一大截。
三日后,吴正面色憔悴,神情恍惚,此时脑海中全是御剑心诀,便是看着江童,也好似御剑心诀爬满了他脸。
面对江童查验,吴正一气呵成,无丝毫停滞,待至吴正背诵完毕,江童心绪大振,如偿大愿。
转念一想,又觉不对,此事原本便是因吴师弟愚笨而起,他人半日便完成了任务,吴师弟愣是耗费六日之久才得完成,怎的现下自己反倒要为其喝彩,当真糊涂!
心诀已过,接下来自然要修炼悟气之法,江童将要领传达吴正,吴正这便去了松林深处来练。
林中再见五位师兄弟,吴正心中直有说不出的激动,道不完的惊喜,他寻得一棵松树,向木而坐,依言感悟起了体内先天之气。
此时,吴正习练御天亿万剑谱已有六日之久,其对吴正之潜移默化,又岂会只在心诀背诵一事,这真气运行之法自也是完全相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