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婷愤然转身,复又回至师兄跟旁,无助地道:“师兄,你现在怎样了?”
苏阳双唇泛白,面色愈发憔悴。
他素知暗天星之毒辣无俦,怆然道:“师妹,我······我好难受,怕是······”
说到这里却是没能继续,孔婷听后双眼簌簌泪流。
吴正颓坐在地不胜骇异,仅是片刻功夫,那男子竟已毒入膏肓,这暗天星为何如此狠毒霸道!
孔婷何其纠结,几步再是欺至吴正左近,拎起他衣领怒道:“你为何如此残忍,我师兄快不行了,你拿解药出来啊!”
吴正见她心急如焚,恻然道:“可是······可是我确实不知如何解毒啊!”
孔婷再也把持不住,一脚将吴正踹翻在地。
周遭民众眼见此处,直也悲恸难抑,心中更是恼恨吴正,纷纷捡起地上石块狠狠砸了上去。
吴正体力透支,再也行动不得,一时间如过街老鼠一般被人喊打。
规避之余,一块石头重重砸在脑门,未及哀嚎,石块又是接二连三地砸在脑勺、双臂、脸颊、身躯。
鲜血遍及整脸,更是溅染一身,看去何其狼狈!
“将他捆起来,拉去正街暴晒三天三夜,不信他不交出解药!”
“没错,咱们要为苏少侠报仇!”
“对,为苏少侠报仇!”
……
周围呼声渐高,孔婷见吴正满脸无措,所言也非胡诌,知师兄毒气攻心,当真不能再耽在这里了。
随即搀扶起苏阳,道:“师兄重毒在身,亟待救治,这魔教妖孽已无还手之力,权且交由大家处置,孔婷这厢告辞了!”
言毕,架起师兄便踱出了人群,民众目送两位少侠离去,而后便将吴正围堵其中。
吴正见四下人影憧憧,虎视眈眈,唯有头顶可觑皓月一片,心中竟是微微生怯。
现下吴正虽已无力动弹,却是村民忌惮天星教之积威,方才瞧见吴正伸手之间巧施剧毒,是以更不敢贸然进前。
双方僵持对峙,迟迟没有举动。
吴正惶恐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不是魔教妖人!”
话音刚落,身后忽地冲出一位村民,手持木棍向起吴正头颅便砸了下去。
一声闷响,吴正登时头破血流,双眼一黑,倾身翻倒在地。
众人见吴正再也没了动静,这才放心许多。
上前数人将吴正绑于木棍之上,愤然抬起,朝向云璎主街方向便行了出去。
来至主街,乞巧市热闹不减,人流密集,不消片刻,村民已将吴正围了个水泄不通。
又过得片刻,几人抬来一桩十字木架,将吴正紧紧捆绑其上。
再有人拿来一面招贴,上书‘天星教之馀党’六个大字,挂之其侧晓谕于众,以供万人唾骂。
众人拉杆竖架,直将吴正同招贴悬起三丈之高!
如此吴正被悬于云璎正街暴晒两日两夜,过往村民无不对其仰首谩骂,投石泄愤。
更有烈日当头,热如火焚,再加吴正三日滴水未进失血过多,于木架之上昏了又醒,醒了又昏,整个人神色憔悴,面黄肌瘦,俨如换了个人一般。
村民反复拷问数次,吴正气息奄奄,便是开口说话已是力竭。
奈何他着实不知如何解毒,村民义愤填膺,将他继续悬挂其上,至死方休。
吴正竟觉得此处和那百毒虿盆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初次下山,他如何也想象不到自己会落魄至此。
先是落入百毒虿盆,遭受万虫啃噬,又是被村民悬挂正街,唾骂申斥。
更令吴正心曲煎熬的是,他家风纯正,一生光明磊落,欲匡扶正义,却造化弄人被百姓构陷。
费解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何命运要如此捉弄自己!
吴正神思不属,双眼干涩,泪水也已流不出一滴。
他意识愈发模糊,双眼一黑,再是昏厥了过去。
云璎镇外,密林之中,一男子奔走疾速,口鼻呼呼狂喘。
远处,忽然出现一红衣男子,这人见状面色一惊,急忙止步原地。
来至红衣男子跟前,道:“拜见大师兄!”
跟前,那红衣男子背身相对,头也不回地道:“怎么样,这次你可探听仔细了?”
那男子颔首低眉,唯唯应道:“大师兄,这次准没差了,暗天星确实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