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正想也不想,道:“白日做梦!”
岑默思听后不悲反喜,心下何其舒泰。
寻思:如此看来,老儿当真没有传他控驭心法,暗天星取之不来,着实无奈。
若是收他为徒,暗天星自然落入鸩仙教下,自己对此人再加以调教,铲除巫蛊教更不在话下,真可谓一举多得啊!
岑默思想到这里更生欣喜,望向吴正,和颜悦色道:“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吴正当即拗过头去,不再和他朝向,更不愿告知自家名讳。
却是这时,林中突然传来一阵声响。
“毒鬼翁,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人家既不愿入你鸩仙教,你又何苦自作多情呢!”
岑默思听后神色倏然一凝,挺身望向那声音传来之处,嗔道:“我说今日左眼怎跳个没完,原来是清理师门的时机到了,苗婆子,还不速速现身!”
远处,那声色骤然提高,激愤道:“几年不见,口气见长,你这败坏门风的逆类,今日当该是我铲除你吧!”
声音甫歇,树梢之后呜地一声低鸣,一拳头大小的黑物遽速旋转,疾向岑默思这处袭来。
岑默思看也不看,手中蓬杖后发先至,不爽毫厘,直直戳在了那黑物之上。
蓬杖回手,黑物回迂,树干之后,呛啷一声脆响,锁链迎头而上,顺势勾起空中黑物。
一记猛甩,紧接着呜地一声闷响,那黑物再朝向丛林众人飞袭而来。
鸩仙教弟子神色惶恐,急忙飞身扑避。
端木郎见状面色更是铁青,再也顾不得自身伤势,向着远处便逃窜出去,好似对这黑物煞为忌惮。
那黑物绕林一周,最后来至吴正面前。
吴正细细端瞧,见是一巴掌大小,上下合密的菱形铜皿,却是器皿棱角钝重,并非暗器范畴。
铜皿绕过整圈,锁链如响斯应,似长蛇一盘,勾其顶端,砉然回缩,只一眨眼,铜皿已是悬挂一枚拐杖之上。
远处,一老妪绰杖在手,款款走来。
但见她头缠包帕,一身刺绣蜡染,如若苗疆打扮。
黄脸之上褶皱几条,年考与岑默思相差无几,其后十余名华信少女亭亭相随,蓟雪迎也赫然在列。
那老妪一双目光凝向端木郎这处,道:“端木小子,你这几日奔波劳碌苦寻暗天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这毒鬼翁不赏反罚,未免太过薄情寡义,你何不干脆同师伯一道杀了他!”
端木郎闻言面色悚然,这老妪他再也熟知不过,正是巫蛊教教主苗婆七,江湖人称‘蛊婆’,也便是自己的师伯。
眼下虽知她所言不过启衅使然,却是其中句句属实,端木郎听在耳中未免略生酸楚。
岑默思握紧蓬杖,当地一声砸击在地。
唾骂道:“呸!呸!呸!好不要脸,你当我徒儿同你一样,几句谮言便做了那欺师灭祖的勾当!”
苗婆七面色一沉,俗话说千金用兵,百金求间。
她本欲离间岑默思和端木郎师徒关系,却被他拿十二年前之事反讽了自己。
苗婆七愠道:“十二年前,若不是你觊觎暗天星,对师父见死不救,天星教又岂会落得今日之下场。”
“这叛门之罪,你又有何面目来指责我!”
岑默思不依不饶道:“十二年前,若不是你轻信剑门臭道士之言,咱们便不会中那调虎离山之计。”
“若不中调虎离山之计,师父遭群道围攻,咱们便不会救驾来迟。”
“若不是救驾来迟,天星教便不会覆灭,你倒在此推诿于我!”
苗婆七皱褶微起,双目火亮。
大声道:“自鹿邑归来,眼见师父大败,气微就木,你却还落井下石,见死不救,不是觊觎暗天星和掌门之位吗!”
岑默思道:“觊觎暗天星和掌门之位的又何止我一人!”
“面对剑门群道,噤若寒蝉的究竟是谁,师父落盆,时刻索要暗天星的又是谁,你倒好意思同我指摘此状!”
苗婆七欺近数步,恼羞成怒道:“师父身遭不测已回天乏术,剑门高手更环伺五星窟,我乃审时度势,而做从权之计,不然你我今日哪有活命,天星教又岂有完卵!”
远处,吴正见状更起疑窦,心想:这两人刚一谋面便大打出手,干戈栽戢又满腔怨毒,好似不共戴天的大仇人!
但从此二人对话及彼此称呼来看,想必他们便是天星老祖口中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