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蓟雪迎自恃身法灵活,内力精深,火猕纵然凶悍无匹,一时间也无可奈何于她。
只是周遭火势猛烈,且更有隆盛之意,空气灼人,鼻吸不顺,如此一来,蓟雪迎苦不堪言。
咕咕——
火猕一声叱咤,全身绒毛倒竖,犹如燎动之烈火,更如翻涌之岩浆。
只见它肩头一抖,血虱扑簌簌直往下掉,没有一千也有五百。
血虱各个大如核桃,甫一落地,如泉水般涌向蓟雪迎与吴正这处。
蓟雪迎面生惊悉,疾向身后连退不止。
身前血虱紧逼不放,一路噼啪爆鸣,蓟雪迎所过之处,立时留下一道炽热火线。
远处,吴正也不再迟疑,朝向远处拼命逃窜。
奔出百米,后背一声爆响传出,火焰登时覆盖其上。
吴正如炭蒸火焙般极不受用,当即扯下衣物在地上不住扑打。
火势刚灭,身前忽又跃出十余只血虱,径朝吴正面颊、脖颈而去!
吴正双眼发直,大有我命不保之念。
此时,一记长鞭捆系腰间,身躯一轻,已被扯出三丈开外。
原地处,猕血乱溅,赤火轰鸣。
吴正倒吸一口长气,口鼻蓦然一热,忍不住咳嗽连连。
这四下温度炙人,竟令他如窒息般难受。
蓟雪迎一指前方,愠道:“没用的蠢材,往那里跑!”
吴正见她再是救下自己一命,也不与之计较,朝向草丛之外便奔了出去。
这厢,蓟雪迎左避右饶,血虱依依爆裂跟前而不得伤其分毫。
只是如此竭力急奔,呼吸愈发跟进不上,脑袋昏昏沉沉,步伐也紊乱无章。
恍惚之际,又是数只血虱跳跃跟来。
蓟雪迎欺身向左,双腿一软,恰是一只血虱停落肩膀,血浆迸溅,右臂登时灼烧而起。
蓟雪迎急忙拍打灭火,一时疏忽,又有几只血虱飞跃而来。
顷刻间,蓟雪迎双腿、胸口尽数着火,其感疼痛,刺骨难忍。
然此刻仍有血虱相续相接,蓟雪迎见势不妙,忙撮唇作哨,吹奏不停。
只听哨音魔幻,诡怪刺耳,于草野之上来回传响。
下一刻,地面忽地涌出数十只花斑毒蛇,血虱方一落地,毒蛇一口便吞了上去。
血虱自爆蛇腹,蛇身瞬间烧为两截。
哨音不断,数百毒蛇如受驱使,自洞内源源涌出。
虽只能同血虱同归于尽,仍前赴后继,无所畏惧。
顷刻间,已将那血虱清除得一干二净。
蓟雪迎难得空暇,急忙灭却了身上烈火。
然一身衣物已有数处被烧得破烂不堪,其内肌肤欺霜胜雪,隐约可见。
蓟雪迎举目来看,见虱血火猕复起发难,急忙再朱唇作哨。
哨音传荡,毒物群起,破土而出,直冲火猕叮咬而去。
只见毒虫千万,紧紧纠缠火猕四肢,甫一咬破其皮肉,立被其内鲜血灼烧烫死。
万千毒虫不消片刻,已被烈火焚烧殆尽。
蓟雪迎见状,不禁大感惆怅。
寻思:虱血火猕一身鲜血如同岩浆,毒虫毒液方一摄入其体内,便被烧得一干二净,俨然对其不起丝毫作用。
即令自己使出‘百毒巫蛊手’也是不成,世间灵兽悍种,当真为神奇般的存在!
远处,虱血火猕已将最后几只毒虫清除殆尽,它吼声震天,模样威凛。
蓟雪迎见状,只得无奈住哨。
山风吹来,周遭火势愈燃愈烈,直灼得人皮肤生疼,双眼干涩。
蓟雪迎几声轻咳,不禁伸手捂在了口鼻。
心道:再继续下去自己必然没命,还是及早离去为妙!
转身望向背后,见吴正已奔出十丈开外。
蓟雪迎精神大振,忙起身去追。
身后咕地一声嘶吼,竟是火猕暴躁发狂,迎头扑咬自己而来。
蓟雪迎心下一凛,闪身躲避在了旁侧。
火猕脖颈疾扭,獠牙直冲蓟雪迎手臂咬去。
蓟雪迎见势不妙,长鞭祭出,紧绕其颈,身躯腾飞,下一刻,竟是翻落在了火猕后背。
火猕背起蓟雪迎上下跳窜,顿足扑腾。
蓟雪迎难以自持,双手加倍握紧长鞭。
但见草原之上,虱血火猕如若脱缰野马,奔走嘶吼,摇头晃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