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说道:“那玉镯一代传一代,都给多少人戴过了。如今这镯子镶了金,又成了个新的给你,你该谢我才是。”
&esp;&esp;他的小姑娘那会儿极是好哄,当真信了他这番歪理,
&esp;&esp;高高兴兴地拉着他去做别的事。他悄悄松了口气,心底另却有一番隐秘的喜悦:这镯子不比旁的首饰,上面有他留过的痕迹。结亲是两个家族的联姻,可这定亲信物过了他们两个人的手,才算是他们之间的定情。
&esp;&esp;这番想法太过大逆不道,他从未敢宣之于口。可哪怕他明知道沈辂根本想不到这些,他仍然暗自欢喜,等着他的小姑娘戴上玉镯的那一天。
&esp;&esp;他终于,还是等到了这一天。
&esp;&esp;“听说这镯子可是当初陛下亲口吩咐赏给宁婕妤的。倒也难怪,这玉镯确实难得,可惜宁婕妤犯下大错,如今也配不上这镯子了。”陆月寒嘴上依然刻薄,却仗着旁人看不见她的神情,向宋令璋眨了下眼。
&esp;&esp;宋令璋看着陆月寒巧笑嫣兮的模样,心中忽而一定,喜悦渐渐从心底蔓延开,直到眉梢眼角。
&esp;&esp;从他入宫为宦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这桩亲事再做不得数。哪怕沈家也被抄家流放,哪怕沈辂机缘巧合下也入了宫,可他……毕竟是入宫为宦。
&esp;&esp;只是人的天性便是欲壑难填心存妄念,哪怕他明知自己配不上沈辂,却仍暗自祈求奇迹的发生。
&esp;&esp;入宫十年,沧海桑田。他眼见着陆月寒从十年前见他受伤会急得落泪,到如今把他晾在宫正司门外不闻不问。他早已经不敢抱任何希望,只想着能在一旁看着她,便是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