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话题渐趋偏颇,夙沐再次跪下。
&esp;&esp;他的语气依旧平静,但他目光却透露出一种坚定的信念。
&esp;&esp;“县丞与县令狼狈为奸,郡主将家舅交付县尉,实难令小民信赖。钱员外诬陷家舅盗窃钱财,然家舅人品高洁,在村中开办私塾,遇贫寒学子亦减免学费,如此无私之人,何来偷盗钱财之可能?
&esp;&esp;县令不辨是非,妄图诬陷家舅,欲施以酷刑,若非郡主驾临,家舅恐已遭受不白之冤。家舅实为冤枉,恳请郡主明察!”
&esp;&esp;钱员外欲言又止。
&esp;&esp;闹大了,闹大了啊!
&esp;&esp;“郡主,请不要相信他的话!”钱铭生心中大骇,忙呵斥夙沐:“你还想狡辩?你舅舅盗窃一事,县令已有定夺,人证物证俱在,岂容你抵赖!”
&esp;&esp;盗窃案?沈虞蹙了蹙眉:“审理案件乃县令之责,县令被黜免,尚有县尉与书吏在,此事,本郡主虽为郡主,也是不便插手的。”
&esp;&esp;钱铭生松了口气,他看向县尉,“大人,既已定罪,为何还不执行杖刑?”
&esp;&esp;县令不在,执行杖刑的那两个衙役只能朝县尉看去。
&esp;&esp;就在这关键时刻,郡主轻声承诺夙沐:“此案本郡主不便介入,但本郡主也不忍见你舅舅蒙冤,倘若县尉判案确有不公,可在十日内持此物来房谕客栈寻我。”
&esp;&esp;沈虞将贴身佩戴的一小块玉牌从脖颈处取下递给他。
&esp;&esp;她不确定夙沐跟救她的人有没有关系,但相逢就是缘,看在他这双眼睛上,她不介意帮他一把。
&esp;&esp;且,她此番言论亦具有侧诫县尉之意。
&esp;&esp;“谢郡主体恤,小民感激不尽!”
&esp;&esp;“郡主,这……”林嬷嬷看着那玉牌,眉头紧皱。
&esp;&esp;沈虞轻飘飘看了眼林嬷嬷,示意她闭上嘴:“嬷嬷,我们走吧。”
&esp;&esp;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
&esp;&esp;夙沐望着她的背影,不由得攥紧手中的玉牌。
&esp;&esp;许是郡主威压仍在,很快,案件就进入了重审环节。
&esp;&esp;在陆书白的要求下,钱铭生贿赂前县令的那两张银票也被再次呈上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