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咽回肚子,他微微一笑,挥手让伙计退下,又喝两碗,虽然酒量很好,也有点微醺。
一坛酒下去一半,哥舒翰饥渴稍减,抬头打量店中酒客。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将坛中酒喝干,叫道“伙计,再来一坛。”
伙计应声而来,不住摇头,“客官可以要菜,酒却不能再添了,这酒性子烈,便是一头老虎,都能醉倒,小人买酒十几年,客人是第一个喝足一坛,还没有倒下的。”
哥舒翰本想拍桌骂人,想到康法师嘱咐,又将怒气压下,左手伸到桌下,以拇指掐住无名指指根,默念心诀,刚刚下去的一坛酒,全部从指尖流淌出来,滴落在地上。
他笑道,“就是这样的酒,我可以都给你喝光了!”伙计不敢多说,又给搬来半坛,喝完以后,不管哥舒翰如何威胁利诱,都不敢再搬酒来。
哥舒翰走出酒馆,仰头大笑,“不过如此,不过如此!”快步离去。
伙计站在店门口,摸着脑门,“这客人当真厉害,一坛半烈酒下肚,还能走路,肯定是神人下凡。”
有一名老者冷笑道,“他不过是用搬运小术法,将喝下去的酒,逼出体外,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伙计看到桌下地面上,大团水渍,恍然大悟。
那老者继续道,“刚才那人使用的,是西域一宗,看起来有康昆仑的影子。不过这般狂傲性格,跟康昆仑截然不同。”那伙计并不知道康昆仑是谁,也不知道西域密宗,又是何来历,只是顺应着老人说话,不住点头。
刚才那胡人,可以将喝进肚子里的酒,不动声色,用搬运术移出体外,自然是高手,而这老者,却能洞悉其中奥秘,自然更是高高手。
伙计虽然没有本事,但眼力极好,知道顺应老人说话,却不会有坏处。
老人掏出十几枚青钱,放在桌上,叫了声“伙计结账。”抬脚走出小酒馆。
伙计暗暗摇头,老人见多识广,却只能喝最廉价的地瓜烧,便是喝一坛,也只有五枚青钱。
剩下的六枚青钱,是给你的赏钱。
老人已经走远,但声音远远传来,在伙计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