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想让我走投无路后,再从我手里诳我师父留给我的那东西——不是玉器,是一根木头。”
说着,穆长蘅才把事情原委一一都和顾嬿白说了。
当初他师父早年是存了一些好东西的,不知道怎么被穆家知道了,算计来算计去,只从他师父手里弄了一点。
穆家也知道,他师父怕是还有别的存货,但不知道存的地方,也逼问不出来,就一直盯着他们师徒。
后来他师父去世,把留下的东西都暗中给穆长蘅说了:
一根阴沉木,还有一些玉石。不过玉石都不怎么样,主要是那根阴沉木,是极好极贵重的东西。
“我师父一直有个念头,”
穆长蘅解释道,“说当年他师父给他说过,要是有出息了,就把玉漢轩的名头再重新做起来,也对祖师爷有个交代——”
“哪三个字?”
顾嬿白好奇问了一声。
穆长蘅给她写了这三个字,又道:“我师父说,他那手艺都是那玉漢轩老店里的大师傅传下来的——有名有派的呢,老辈子的时候,那玉漢轩还是个叫得上号的店,还揽过皇宫里的活计呢。”
说着一笑,眼底却透出几分自豪。
“师父临死的时候还念念不忘,”
穆长蘅神色又有点伤感,“叮嘱我要是能从穆家逃离开,就拿他存的那些东西,去把玉漢轩的名头做起来——”
但是他逃离的时候,自废了手,自然也不会去动师父留下的东西。
眼下不一样了。
他的手好了。
一想到这里,穆长蘅眼底又隐隐似乎灼亮起来,像是有两簇火苗在烧。
他没别的念头,被穆家压榨了那么久,他和整个社会几乎是脱节的。和他一样的年轻人懂的、感兴趣的那些……
他都不懂,也不感兴趣。
就像是沈总给他换过手机,拿着那高端的智能手机,他也什么都不怎么会用。
别人说的游戏、说的短视频……他也看过,但一点兴趣也没。
唯有手里拿着刻刀,眼里看着石头,听着机器的声音,看着刻刀下的石头一笔一划地延伸出他心底的风景……
那才是他一生的追求。
这一路辗转流离,他谁也不信任,从没跟人说过这些事。
但这时候,他却找到了他十分信任的人。
而且他信任的人,还答应了做他的姐姐。
“我也没门路,”
穆长蘅说完了这些,才又看着顾嬿白道,“我……只相信你。姐,你觉得我这个想法行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