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道:“林如海没跟我说你是这幅样子?”
她指的是他刚才那副田间老手的模样。
惠慈大师笑的开怀,他解释道:“林如海来的时候,我刚搬到寺里没几天,还住在大雄宝殿的偏殿里,整日里念经诵佛,无所事事,自然不是今天这幅样子。”
长公主耷拉下脸,问他:“他们虐待你了?”
惠慈大师摆摆手,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道:“这也算虐待?没来寺里之前,我就跟那位在那一亩三分地里圈着,也没饿着冻着,就是没人跟你说话,这才是煎熬。不过嘛,我是和尚,每日打坐念经才是正经事,倒也不算什么。”最让人无望的,是没有尽头的空茫。人要是没有期待,没有希望,就在那一亩三分地里等死,倒还不如早早的了结了好。好在,外面有人盼着他,他心里有着股气在,日子就不难过。
长公主只运气,不说话,显然是给气着了。
惠慈大师轻咳一声,小声对长公主道:“倒是那位,才是真正的折磨。他不是我,我虽然被圈着,但外面有人真心惦记,又天南海北的走了这么些年,去了这些么些地方,现下静坐下来也好沉淀一二,算是有个寄托。那位,这些年除了蝇营狗苟,他还有什么?现下一被圈起来,可不就是日日煎熬,夜夜担心?”
长公主恨声道:“活该!折磨死他才好!”
就是这个人,害死了她的独子!
如果皇帝算是冷眼旁观的帮凶,那么,这个人,这个曾经天下第二尊贵之人,曾经的太子,如今的义忠亲王,就是害死他儿子的罪魁祸首。
可怜她的儿子,竟成了这一对父子争夺皇位的无辜牺牲品,就因为他的父亲,老西宁郡王是西北之地的真正掌权者,而她的独子,是名义上的继承人,就被迫卷入其中,不明不白的被害死!
想起这些,华柔长公主怎么不恨!
惠慈大师转换话题,道:“好了好了,他都这样了,你还生那多余的气干嘛?看开些,你这次来,总不会是听我说这些的吧?怀宁丫头越长越漂亮了,如何?跟我那乖徒弟处的怎么样?”后面两句是打趣怀宁郡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