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之地
长公主看着怀宁郡主,再一次觉着,给宁丫头定下磐小子,真是她此生做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了!
出去游玩了两日,殷郡王就开始收心办起正事来。
林如海在给他解说这大半年来他了解到的江南盐场情况:“总的来说,官商勾结,哄抬官盐价钱,让百姓吃不上官盐,自然就都去买私盐。这官盐嘛,打上私盐的幌子,这卖的银钱,自然就由公变私了,若少些还好,上头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出大岔子,也就糊弄过去了。现在,显然是糊弄不过去了,就有了海匪上岸一事,人祸一出,很多往事,就可一笔勾销了。”
殷郡王冷笑道:“真是胆大包天的狗奴才!这事你去详查,从上到下一个也不要漏过,这是动摇国本的大事,务必除恶务尽。”
林如海苦笑。
上头一句话,下面跑断腿,这位四皇子殿下上嘴皮一碰下嘴皮,说的话轻巧又好听。谁不知道凡是动摇国本的要除恶务尽?只是,不知道这位有没有想的到,他要是断了那些穷凶极恶之人的财路,要是报复起来,他林家满门够不够他们砍的?
哦,对了,现今,他林家满门只有他跟身怀六甲的妻子了。如今再往回看,固然是他自己极力争取到扬州做官,但是,呵呵,也不知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是不是一开始就看中了他单薄无牵连的家境,才最后选他来做这个巡盐御史的官?
他如今这样危险的处境,自然是跟他少了些牵扯就多了分安全。只是不知,那几个孩子,是不是已经恨上他了
殷郡王自然不知道林如海的百转千回,他只管给林如海吃定心丸,他道:“父皇既让我来协助你,就是来给你镇场子的,你只管放开手脚去查,抓人剿匪的事,就都交给本王跟兵马司来做,你无需有太多的顾虑。”
林如海感激涕零道:“谢陛下体恤,谢王爷抬爱。”
一时公事说毕,殷郡王清了清喉咙,有些好奇的问林如海:“我听说,上个月你岳家的奴才要掳掠了你的双胞胎儿子去,你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处理了?能跟本王说说,你都是怎么处理你岳家的那些奴才的?”
他实在好奇,这个林如海,到底知不知道他大儿子的本性?他要是已经知道莫磐已经起了将贾家连根拔起的心思,会不会觉着那小子太过睚眦必报心性狠毒了?毕竟,据他所知,那对双胞胎不说受到伤害,就连惊吓都没有呢。
林如海一时错愕堂堂郡王竟也会如妇人一般打听人家长短,倒是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回答起来。
怎么处理的贾府的那些个奴才?想着卧床的贾敏,林如海简直是左右为难。内心里,他自然知道是非对错的。但一方只是有惊无险,另一方却是受到惊吓有坐胎不稳之相,他难道要不顾妻儿死活,非得现下就追求那些个似是而非的罪名吗?
除了在贾敏平安生产前,给贾母写上一封‘告状’信之外,他似乎已经别无他法了。
他干巴巴的对殷郡王道:“王爷,臣之家事,如萤火之微,实不足为外人道,请王爷恕罪则个。”
殷郡王无趣的啧啧两声,只告诫他道:“有时候家事也关国事,你既担了重任,就不要让任何人扰了你的清明。”
林如海敛眉顺目应是。
殷郡王又道:“说起来,本王来扬州除了公事之外,还有一桩大大的私事要了,原本我觉着不用担心你的去处,如今,却是要好好的问一问你才是。”
林如海打起精神来,配合的道:“还请王爷明示。”
殷郡王随意道:“就是怀宁那丫头小定的事。按说这丫头身份不俗,一应的大礼小礼都得在京城里走才是,但姑母非要回扬州办,父皇也拗不过她老人家,只得要我多多的尽心操办。来的时候,钦天监就已经算好了,十月初二就是一个很好的日子,本王已经跟莫家说好,就在那天行纳采之礼,到时候,扬州文臣武将,都得来给本王撑场子。”他轻笑一声,继续道:“未来扬州之前,我想着男方那边,总会有你一席之地,如今看来,你却得跟着本王来做宁儿的娘家了,或者,你干脆避开来去?”
林如海心中发紧,他道:“王爷既有邀,海敢不从命?”
这就是要去公主府参加莫磐的纳采礼了。
殷郡王自是不会管林如海心中是是如何想的,反正他已经把消息放出去了,十月初二那天,不管林如海来不来,都不会有什么影响就是了。
殷郡王此次来扬州耽搁了这些时日,除了公事之外,还有一个最大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