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把宁国府翻过个来,贾氏小一辈的子孙年纪都还小,贾氏两府也没有做下了不得的祸事来。
现在,要想从贾赦手里夺过京营节度使的职位,有点难度啊。
难不难的,这种事,总是急不来的。
莫磐就着烛火,盘点了下以后的行事计划,就洗漱安歇了。
一夜无话。
第二日,莫磐按时起床,做过早课、用过早膳之后,就在碧荷的指引下,一一见了内院的内管家们。
对她们,莫磐只有一句话,他说:“也就这小半年而已,平日里我住在外院,内院一切照旧。碧荷,你们也都认识她,她即得了长公主和郡主的吩咐,你们就暂且听她调度,等长公主和郡主回京了,就一切都好了。行了,你们跟碧荷领过赏之后,就都散了吧。”
众位女管事和小内侍们都齐齐应了一声‘是’,就都退下,等着去碧荷那里领赏了。
莫磐去了外书房,见了姚冠呈跟四个外管事,听了他们的汇报之后,觉着没有什么要吩咐的,就让他们退下了。他自己留在外书房,做了一篇宣正帝留给他的功课之后,抬头看看日头,见已至中午,就带着春分回了内院跟碧荷说:“今儿中午我带着人去外面尝尝这京里的滋味,就不在府里用了,你们自便吧。”
碧荷答应着,给他找了一身不打眼的青色外袍,让他换上。
莫磐笑道:“这件太素了,给我找个鲜亮的。”
碧荷服侍莫磐也有一年多了,对这位郡马爷的脾性也有所了解,她一听说要‘鲜亮’的,心里就明白了三分。
她重新打开衣柜,给他挑了件金银线绣四样吉图的大红箭袖,配上秋香色的撒花外裤,和青缎粉底小靴,勒上金玉带,戴上金丝累就镶嵌白玉的金丝小冠,碧荷还要给他在头发上缀上珍珠,勒上抹额,被他拒绝了。
饶是如此,当他穿着这身行当出门的时候,都让春分倒抽一口凉气,几欲不认得眼前人就是他家带个玉佩都嫌累赘的大爷了。
莫磐将手里的桃花扇转了个花活,轻佻笑问春分:“爷的这身行头如何?可算得上富贵无双?”
春分呵呵笑道:“能闪瞎人的眼,定是富贵的!”
莫磐不大满意,他点了点周围伺候的一个年长的嬷嬷,问她:“你说呢?爷今日可还算入得人眼?”
那嬷嬷连连点头,眼睛几乎放出光来,嘴里不住的赞道:“入得,入得!别说入人眼,咱们爷往外头一站,定能将满京城的公子哥都比下去,更要羞煞这京城里的小娘子了!”
莫磐满意的点点头,却是对那位嬷嬷道:“羞煞小娘子就不用了,本郡马已经有郡主了,其他的就不必了。春分,走吧,随爷去好好逛逛这京城的消金窟。”
春分连忙跟上,碧荷好笑的在后面喊道:“多带上几个人,晚上什么时候回来好歹带个话。”
莫磐随意的挥挥扇子,表示知道了。瞧那潇洒的背影,当真有几分纨绔子弟的意思。
跟莫磐回话的嬷嬷姓安,也是公主府里的老人了,等莫磐背影消失后,她犹自赞叹道:“咱们这位郡马爷,当真是好风仪,这京里啊,又要热闹起来喽。”
碧荷却是笑道:“凭他怎么的热闹,就像郡马爷说的那样,他已经有郡主了,其他人再是没想头的。”
安嬷嬷连忙笑回道:“姑娘说的是,在咱们郡主面前,哪里还有旁人的空儿?看咱们郡马爷时时刻刻想着郡主的模样,定是琴瑟相和的。”
原本要进屋的碧荷站住了脚步,她倚门笑道:“嬷嬷今日句句不离郡马爷,可是有什么想头吗?”
安嬷嬷恬着脸笑道:“好姑娘,原本这话不应当跟你说的,应当等郡主回来再讨恩典的,只是,昨儿个我家老头子带回了郡马爷大笔的赏赐,咱们就想着,郡马爷待咱们这样的宽和,要是再不尽忠职守,天老爷都看不下去的。因想着,郡马爷刚到京师,人生地不熟的,身边定是缺一两个跑腿递话的,我家小子也到了出来做事的年纪了,只是不知道郡马爷看不看得上眼。”
碧荷笑道:“原来是这事,这事不难,就叫你家小子上来吧,不拘什么差事,先干着。不过,话我得事先给你说好,咱们这位郡马爷的脾性跟常人可不一般,只要你忠心能干,他是不拘你是哪里的人的,能用则用。你要是糊弄差事,拿他打马虎眼呢,他也不是个软性儿的,更不会看在谁的面儿上,”说着说着她自己也笑了起来,“哎呦,咱们郡马爷初来乍到,人脸都还认不全呢,他能知道你们哪个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