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陶都知道‘皇家颜面不可失’这样的道理,怎么,臣妾就不知道了?还是说,在您心中,臣妾是个不顾您颜面的人?”
宣正帝握住了她的手,陪笑道:“至亲夫妻,何至于此!朕可没这样想,都是你说的。”
皇后横了他一眼,嗔道:“都老夫老妻了,还这样没个正行。今晚这事,臣妾来了,就算尽到臣妾这后宫之主的责任了。至于事情原委到底如何,臣妾就不听不看不碍陛下的事了。臣妾告退。”说罢,起身微微一礼,转身带着宫侍们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他们谁都没提起另一个当事人,就好像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事。
期间,裘良一直隐在大殿的阴影里,做一个隐形人。
等大殿里就剩下宣正帝和裘良两个人,宣正帝问他:“裘良,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如实说来。”
裘良从阴影里走出来,几步的功夫足够他做出决定,跟宣正帝扯花活是没用的,只要审一下外面帮助定陶坐下今日之事的人就什么都清楚了,他要是像刚才对着乐善郡王的那般说辞,反倒白白的失信于皇帝。
裘良原原本本的将他是如何收到线报,又是如何判断出莫磐可能遭了暗算都一一说了出来。
他将一枚珍珠拿了出来放在手心给宣正帝看,他道:“不瞒陛下,臣跟莫郡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曾见他用一粒珍珠教训了对他污言秽语的定陶殿下。臣在侍卫手中看到这粒珍珠的时候,第一个想到就是定陶殿下,第二个想到的是郡马曾和臣说过:珍珠难得,这滚圆如球的洁白珍珠更是难得。他想在京里寻一些大而圆润的珍珠来做头面,好送给家中亲眷做礼物,因此便央求臣帮其留意。臣想,莫郡马将此难得的珍珠偷偷交给侍卫,定是大有深意的,联想到他说过‘滚圆如球’的话,就猜测他应该是在跟臣求救,而要他被迫求救的人,定是跟定陶殿下有关,臣不敢耽搁,立马点齐人手,就挨个寻过去了。”
宣正帝点头,问他:“你过去的时候,他们都好好的?”
裘良回道:“莫郡马架着定陶殿下,似是对好了说辞,他们都好好的。只有乐善世子和那个小内侍躺在屋内地上。”
宣正帝继续问道:“乐善世子是谁伤的,你可知道?”
裘良回道:“不知。”
宣正帝问他:“依你所见,这件事当是什么样的?”
裘良有些迟疑,不知道该怎么说。
宣正帝道:“你如实说就是了,说给朕听,不用顾忌任何人。”
裘良回道:“是。依臣所见,应当是定陶世子因赌博之事对莫郡马怀恨在心,想要在宫里设局教训郡马。乐善世子是个愚蠢好利用的,又跟定陶殿下交好,两人一拍即合,才有了今日之事。”
宣正帝道:“莫郡马呢?他就一点错处都没有?”
裘良理所当然道:“莫郡马原本就是无辜受害之人,他能有什么错处?”
宣正帝看着他,笑道:“你对他倒是维护的很。”
裘良连忙低头恭敬道:“在陛下面前,臣不敢妄言。臣虽与莫郡马有些交情,但公是公,私是私,为陛下做事,臣不敢掺杂任何私情。再者,臣跟莫郡马萍水相交,也无私情可言,还请陛下明鉴!”说罢叩头不起。
宣正帝无趣道:“行了,朕信你。今日你辛苦了,事涉宫闱,不好封赏,好好做事,你的忠心朕记下了。退下吧!”
裘良将珍珠放在地上,感恩戴德的退下不提。
等裘良退下,宣正帝又等了一会,董时敬才悄声进来。
宣正帝问他:“都问出来了?”
董时敬回道:“问出来了。是定陶殿下觊觎郡马爷,先是准备了绮罗香,又挑唆乐善世子去激怒郡马爷,想要趁着宫宴机会得手。谁知,郡马爷不但没受激,还当场反击了回去。贵妃宫里的太监为了讨好定陶殿下,就偷了陛下留在贵妃宫里的佛珠手串去引郡马爷出来,路上遇见了巡逻的侍卫,想来就是那时候郡马爷把消息传出去,引裘侍卫来救他。”
宣正帝笑道:“这小子倒是聪明的很,也有些运到,恰巧就遇到了跟他交好的裘良的手下去巡逻。”
董时敬笑道:“谁说不是呢?”
宣正帝道:“你接着说。”
董时敬接着道:“原本只有定陶殿下一个人在屋里等着的,乐善世子嫉恨郡马爷,去找定陶殿下商议报复之事,正好碰见定陶殿下的布置,就插了一脚。郡马爷是个灵敏的,他发现势头不对,先是以引路的内侍试探,又一脚踹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