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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里阳光正好,不冷也不热,莫磐在窗下描摹,莫松跟刘传业就在廊下破题,莫鱼在院子空地上练剑,兄妹几个各干各的,倒不相干。
只是,莫鱼招招用力,掌掌破风,一根细细的竹条被她耍的虎虎生风,好似她不是在练轻鸿剑,而是在耍大刀。
刘传业看了直呲牙,反射性的觉着身上开始发痛,替旁人痛的!
莫松看了大摇其头。
他看了眼自家大哥,又看看答的差不多的题目,干脆起身来到莫鱼身边,一伸手就截住了莫鱼的招数。
莫松道:“妹妹,剑法不是这样练的,你人小,这样练,很容易伤到自己。”
莫鱼听了情绪有些低落,她气喘吁吁道:“我人小,才要多用力气,练的多了,力气才会大呢。”
莫松顿了顿,笑道:“会用力气有什么高明的,这世间谁还没把子力气了,可又有多少人练出名堂了?哥哥教你个好的,不用多少力气也能把坏人打的屁滚尿流,你学不学?”
莫鱼眼睛噌亮:“学!二哥哥快教我!”
莫松给伺候在旁的侍女使个眼色,那侍女也知趣,端着茶碗上来给莫鱼擦汗奉茶。莫鱼胡乱对付过去,一脸好学的看着莫松给她演示剑法。
刘传业也饶有兴趣的看了过来,他早听说他家老虎弟弟武艺不凡,这下可要好好的开开眼界。
莫松只是演练了一个稀松平常的剑法给莫鱼打基础,教她如何拿剑,如何用力,如何换力,他一边讲解,一边演练,一套稀松平常的剑法竟也被他演出了高深的境界,看的莫鱼连连点头。
等演示完了,莫鱼敬叹道:“这些,教我武的女师傅也教过我,只是没有二哥哥说的这样浅显易懂,又鞭辟入里。二哥哥,我拜你为师吧?”
莫松给了她一个脑瓜崩,挑眉道:“不收。”
莫鱼捂着脑门不服气问道:“为什么?!”
莫松把竹条递给她,笑着道:“你已经是我妹妹了,做什么还要当徒弟?我能教自家妹妹的,可不一定会教给自家徒弟,你说你是不是舍近求远?”
莫鱼眼圈一红,忙转过头去按照他教的开始重新练,嘴里还回道:“二哥哥说的很是,妹妹我一定要好好学,哥哥你就等我把你的本事都掏空吧。”
莫松哈哈笑道:“好志气,我可等着了。”
刘传业看的好笑,实在觉着兄妹俩的感情真好。又想,师妹有这样不藏私的兄长护着,即便没了父母,谁也欺负不了她去,如此甚好!
莫磐换了张纸,把方才莫松教莫鱼练剑的画面随手给画了下来,觉着有趣的很。
扬州那边。
怀宁郡主正在看着人收拾行李,准备坐船北上回京。
相比于京城三四月份的怡然,扬州的春末夏初,已经有几分夏日的炎热了。
孕妇体温本来就高,怀宁郡主站在廊下处理府中事务,不一会额头就开始冒汗,小脸热的红扑扑的。
罗女官进来的时候,就见自家郡主一手叉腰一手挥手绢的模样,心下一突,怎么也不明白,原本淑女端庄的郡主怎么一怀了孕就跟个市井妇人似的,不仅嗓门变大了,连举止都‘豪放’起来了。
怀宁郡主看到罗女官,就笑道:“祖母见完客了?”
罗女官笑着行了个礼,回道:“回郡主的话,客已走了,殿下叫您过去呢。”
怀宁郡主对几个等着回事的管事娘子道:“给你们一刻钟的功夫,该回的快回,一刻钟过后,就都散了吧。”
几个管事娘子一听,赶忙加快速度,将自己的差事回禀完了,得了怀宁郡主的允许后,便去该领银的领银,领家伙式的去领家伙式,不到一刻钟,人就都散了。
罗女官看的敬佩道:“还是咱们郡主能干,看这条理清晰的,竟不用咱们操半分心,只管等着上船就行了。”
怀宁郡主笑叹道:“我也就这么一点子事可以打发时间了,走吧,去见祖母。”
说罢就当先衣袂当风的朝正院走去。
罗女官跟在后面忙喊道:“姑奶奶,您可慢着点,当心脚下。”
怀宁郡主原本走的好好的,一听身后追赶的脚步声,心中热意升腾,立马来劲了,加快了脚步,一溜烟的沿着小路走远了。
一直等到了正院门前,她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只觉好似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身心畅快的很。
守门的侍卫见了她,连忙把她让进去,她挥挥手让他们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