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致谢,说谢就太廉价了。
莫磐亲自送严赐的鸾驾喜车进宫,在宫门前,他停下马,亲自目送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孩进宫为妃,说不上是惆怅还是什么感觉,此后经年,说不定再也见不到了。
又是一年花朝节,扬州巡盐御史府里只见寥落和愁闷,不见春日的勃发和生机。
年仅五岁的林黛玉在母亲床前侍奉汤药。
贾敏已经水米不进有些时日了,自觉大限将至,她把女儿叫到床前,交代后事。
“玉儿,待我去后,你外祖家或许会来接你上京,你要听你父亲的话,莫要使他忧心,”又从床头摸出一个樟木盒子,对她道:“这是我的嫁妆单子和一些田产地契,里面还有一封给你陈伯娘的书信,以后,这些就是你的依仗了。”
林黛玉并不接盒子,只是捧着母亲枯瘦的手掌哭泣。
贾敏怜爱的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叹息道:“你,以后要懂事,不要拔尖好强,万事都要忍让三分,莫要挡了别人的路”
“你的玉葫芦还带着吗?”
林黛玉从衣领中拽出一个七彩丝线系着的成人拇指大小的玉葫芦来,细细道:“女儿一直带着呢。”
贾敏看着这个玉葫芦良久,才道:“不要摘下来,坐卧起居,你就一直带着它,你去哪里,就带着它去哪里,记住了吗?”
林黛玉虽然疑惑,但仍旧懂事的点头,回道:“女儿记住了,母亲放心。”
短短几句话,贾敏已经是身心俱疲,她闭目合眼无力道:“出去吧,这里不吉利,不要过了病气。”
林黛玉想说,我不怕过了病气,但看母亲闭眼要休息的样子,也就不再打扰她,听话的出去了。
锦绣正坐在外头的凳子上,就着明亮的日光做针线。
她见林黛玉出来了,就起身给她福了福礼,轻声问道:“姑娘出来了,夫人可是睡下了?”
林黛玉点点头,眼睛好奇的看向她手里的针线。
锦绣做回凳子上,把针线拿起来给她看,道:“姑娘请看,这是给姑娘做的鞋面子,姑娘觉着上面是绣蝴蝶好呢还是绣蛐蛐儿好?”
林黛玉就着她的手看已经初具形态的墨绿色鞋面,她道:“绣蛐蛐儿吧,我听说蛐蛐儿斗起来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