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家中出变故,从小养在家里的,同亲生没两样。”
因为梁少爷护短,从很小起,就厌恶别人一直提他妹妹的身世,因而现在哪怕没人在旁边,透露消息的也未明说是保姆的女儿。
汤斯嘉出于某种直觉,下意识说了句:“他们更像是情侣。”
兄妹之间感情甚笃的并不是没有,但哪怕是一张照片,汤斯嘉都敏锐地察觉到那一丝微妙的不同。
“哎哟汤小姐,这可不能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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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滴滴滴响着,司机抱歉地冲着车后座的女人颔首:“抱歉大小姐,这边有些堵车。”
汤斯嘉刚刚从公司出来,一身米白职业套装,耳朵上挂着蓝牙耳机,还在听会议内容,倏忽掏出手机打字,痛斥设计助理的荒谬提议。
夜晚的霓虹折射进车窗,给她打下一片侧影,衬得那张脸越发立体醒目,她是个纯中国人,但五官立体深邃得过分,是一种直观而抓人眼球的美,但因为性格偏冷,显得那张脸也越发冰冷锐利。
那日堂哥半开玩笑说:“其实你同梁家那位还是蛮般配的,同样的凉薄无情,面相也很合。两家强强联合,无论从哪方面来讲都不亏,况且,你也不是一个重感情的人。”
那意思是,这段感情十分有利可图,同谁结婚都没差,还不如选一个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
梁思谌的五官就偏深邃立体,线条凌厉,压迫感十足。
汤斯嘉当然看过照片,不满道:“感觉全世界都在撮合我跟他。”
“因为明眼人都看得出,你们各方面都匹配,年轻一辈里,他各方面来讲已经算翘楚,你们各自眼光都高,所以才会想要把你们两个凑一起。左右你去见见,聊一聊,说不定志投意合呢。”
汤斯嘉其实已经软了态度,妈妈十分高兴地打算同梁家的母亲见一见,安排两个晚辈吃顿饭。
只是没想到,未等到安排,在酒吧这种乱糟糟的场合先遇到了。
司机把车停在酒吧门口,汤斯嘉带着一个保镖进了酒吧,留司机去泊车。
酒吧还是很热闹,卡座上,汤煜恒正红着眼,同一个女生纠缠不清,身旁朋友都在劝,却也不敢强硬去拉扯他,汤家这位小少爷,实在是个情种,平日里斯文儒雅,看起来毫无攻击力,在女人的事上却频频失控。
他面前是他的初恋女友,家境贫寒,偏又倔强,两个人分手闹得轰轰烈烈,只说两个人不是一路人,女方近乎是单方面分手不告而别。
没想到时隔三年又在这里狭路相逢,还是这样的场合,那女人跟着中昇一个总监来的,薛总业内出了名的不婚主义,每次带出来的女伴都不重样,自然,同包养也没区别,隔三差五换一个,同换一件挂饰也差不多。
所以小少爷破防了,他从前珍而重之捧在掌心的人,如今却变成了别人豢养的金丝雀,这让他一腔真心仿佛成了一个笑话。
于是闹起来,他给了薛总一拳,揪着他衣领问他是不是逼她。
薛锐不耐烦地碰了下渗血的唇角,旁边人提醒是汤家的人。
中昇是梁家的,梁汤两家最近走动频繁,还有意撮合晚辈,生意往来频繁,日后也难保不会是一家人,薛锐忍下了,没动手,只说要他冷静一下。
汤煜恒看他态度,更恼火,转头要前女友跟他走,女生不愿意,旁边人想要做和事老,要拉汤煜恒走,但他罕见地固执,非要带女生走,到最后薛锐甚至都偏了下头,同女生说:“你去把你的事情处理干净。”
女生只是摇头,后退半步:“我跟他没有关系。”
个中复杂曲折让人叹为观止,原本热闹的酒吧现在像是个三流电视剧拍摄现场,一群人就这么诡异地僵持在了这里。
汤斯嘉受叔母的托付,来捞自己的弟弟,挤进人群,拉他手腕:“不要胡闹,跟我走。”
汤煜恒仍旧不甘心,红着眼挣脱了一下。
汤斯嘉便抬手给了他一耳光。
“啪——”利落干脆。
她一句话没讲,只眼神冷静到凉薄,无声直视他,那种极端的冷静和理智有时候显得残酷,但却让汤煜恒逐渐清醒,他微微垂下头,转身离开了。
所有人松了口气,却也忍不住多看了这位汤小姐一眼。
媒体曝光过她几次,名校、海归,显赫的家世,和优越的皮囊,镜头前的她显得温和许多,私下里却更冷静薄凉一些。
薛锐憋屈了一整晚,这会儿还是提起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