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把自己的叔伯都送去坐牢,他再次什么也没有了。
到最后,他想要报复,却发现任何路都走不通,什么筹码也拿不到,穷途末路只能想到云舒,赌她是个可以做筹码的人。
但竟然连她都很难忽悠。
云舒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地下停车场,她缓了很久才意识到自己在衍城。
徐新越的头发更凌乱了,神色也更加的疲倦,整个眼神里都透着近乎癫狂的光。
他问:“你跑什么啊?你真的不怕?”
他还是费解,她凭什么不怕。
云舒迷茫地看着前方,惊恐到极致反而平静,她说:“我哥不会那么做,梁家人也不会因为想要作秀才收养我。你太想让我害怕,所以露怯了。”
徐新越嗤嗤笑了声:“你比我想象的要冷静,果然是那个疯子教出来的,你哥哥,梁思谌,还有梁思悯,他们就是个疯子、变态。”
云舒不想激怒他,连呼吸都尽量保持平稳,可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想:不是,他们不是。
“害怕吗?”徐新越手一直在方向盘,眼睛一直盯着某处,像在等什么人,掌心握着一把刀,刀尖朝着云舒的方向。
“怕。”云舒轻声回答,“没有人会不害怕。”
徐新越说:“车上还有五公斤的炸药,足够送你跟我没有痛苦地走,但我觉得不够,我还想带走季旸、梁思悯,甚至你哥哥……可惜了,太仓促了,不然我还能做到更多,你知道吗?我拿过奥数比赛一等奖,我成绩总是名列前茅,做什么都比别人要好,我很优秀,可没有人尊重我,他妈的都看不见,我只要稍稍做的不那么好,就像天塌了一样数落我。”
说着说着,他突然笑起来,只是笑容有点渗人。
云舒不敢说话,可最后还是没忍住说了句:“为什么一定要被看见呢,你只是你自己,不需要满足任何人的期待而活。”
梁思谌曾无数次耳提面令地教她这件事,那时觉得很浅显的道理,不明白为什么要一直强调。
或许人的本能就是希望被看见吧。
如果没有梁思谌,或许这么浅显的道理她都想不明白。
因为不是每个人都能在成长的道路上被引到那条光明的温暖的正确的道路。
徐新越愣了下,旋即暴怒:“你闭嘴!”
刀倏忽挥了下,他失控而颤抖,愤恨地看着她:“你懂个屁。”
云舒的脖子凉了一下,人在极度的惊恐中是感觉不到疼痛的,过了很久她血液流出来,从皮肤上爬过,她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流血了。
她不再吭声,判定他精神已经濒临失常,无法交流,那一瞬间除了绝望,只剩下茫茫然一片平静。
她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今天可能会真的死在这里。
离死亡太近了,近到自己来不及思考这一生,她以为自己会想到叔叔阿姨,亦或者悯悯姐和梁思谌,又或者是那快要消失在记忆里的父亲和母亲。
这短暂的一生,重要的人和事,其实不太多。
可是都没有,她只是忽然想到自己二级科目面试的时候。
她说她想成为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对此她的导师评价是:人儿不大,志向不小。
对于人儿不大这个评价,云舒不敢苟同。
不过她的硕导是个黑皮肌肉大汉,身高一米八三,又高又壮,看起来更像个运动员。她的两个师兄都是同款壮汉,肌肉发达,体格健壮,这可能是她老板选人的特殊癖好。
以至于云舒第一次见师兄的时候,双方都对对方的体型感到诧异。
外科需要极佳的身体素质,这也是外科女医生比例低的客观原因之一。
云舒净身高一米六八,体型正常,肌肉和脂肪含量适中,不算很突出,但也和娇小不沾边,但有导师和师兄做参照物,她的确……玲珑了那么一些。
“所以你为什么会选我?”她和导师都对彼此问过这个问题,各自都很费解。
云舒的回答比较正经,因为她觉得他是个非常优秀甚至天才的外科医生,在神外领域享誉业内。
她老板的回答则非常耐人寻味,他说:“你完全不符合我个人的标准,但我却说服不了自己拒绝你。”
导师和学生是双向选择,被拒绝也是常事,哪怕这个导师你再中意,可有时候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因为成绩吗?”云舒本科时的成绩稳居系前三,理论知识非常扎实,那摞起来比山高的书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