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云舒,我都可以打死你。如果因为这个你犹豫了,不会有人劝你一句,我和你爸从没教过你当逃兵,事情搞砸了才想到当初不该开始,我只会看不起你。如果你退缩,我会安排云舒立刻离开国内,或许她想去的任何地方,将来她嫁人生子,跟你再也没有一点关系,你知道,我如果想做,会比梁思悯更加谨慎,也比她更狠心,你不会再有见她的任何机会。”
梁思谌掌心覆面,压抑的悲痛如同潮水在身体里翻滚,那些曾经对云舒说过的每句话,都像刀子一样捅向他自己。
他告诉云舒:有些事注定没有回头路,哪怕错了也该一错到底。
可他该怎么弥补她受过的伤,她在手术室里两次心脏骤停,他在手术室外如万箭穿心,一瞬间仿佛置身海底,那种窒息、绝望和悲痛几乎摧毁他所有的骄傲和自尊,他后悔了,悔得痛彻心扉,如果她不是他女朋友,仅仅是寄住在家中的妹妹,不会遭受这种无妄之灾。
如果不是他的疏忽,不会牵连到她。
他无法说服自己这仅仅只是个谁也不愿意发生的意外。
这个意外差点要了她的命。
甚至她到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如果……
没有如果,他掐着手掌心,他根本无法接受任何不好的假设。
“回去睡一觉,或者至少换身衣服,别要死要活的。今晚我守着,你要赎罪也要等云舒醒过来,你倒下了,她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半晌,梁思谌才缓缓颔首,终于起了身。
他回头,隔着玻璃小窗看一眼重症监护室躺着的她,浑身插满仪器,甚至看不清脸,心电监护的滴滴声平稳而规律,但其实下午的时候急促地响过一次,他在那短短的几分钟里,仿佛死了千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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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仿佛走马灯一样,回顾自己的前半生。
她记事很早,大概是三四岁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记忆,她的爸爸是个很脾气很好的人,喜欢做菜,沉默寡言,但是很勤快。
他们一家住在外环的破旧小区,但家里总是收拾得很干净,云舒在附近上幼儿园,幼儿园的环境不好,爸爸妈妈总是发愁,想要送她去双语幼儿园,或许一公里外的那个国际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