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不再绝对正确,不再面容神圣。
她从前只需要相信他就好,只需要望着他的方向,就知道哪里是正确的方向,但现在她不能了,她人生的指南针失灵了,重建信仰和内心秩序是件并不那么容易的事,也就很难判断那到底是过往残存的仰望还是同样的爱和欲。
当然最难的并不是那些,是承受了梁家十数年的养育之恩后,如何面对这份感情带来的负面影响。
她太善良,善良的人总是不愿意伤害任何人。
但其实分那么清干什么呢。人生许多事都无法用正确和错误来判断,你相信什么,那什么就是真的。
只是梁思谌不惧后果,但云舒拥有的太少了,她没有什么底牌来做赌注。
她胆怯、懦弱,但也勇敢坚韧。
她走得很慢,但也从未停止过走向他的脚步。
程雪晴不闹她了,她今天怕云舒闷,特意带了游戏手柄,准备带她打电动。
但云舒不会,两个人凑着脑袋研究了半小时,最后果断选了个电影去看。
看的是部动漫电影,讲着梁思谌听不懂的专有名词,为哪个男角色更吸引人争论不休。
他抬眸看了眼,实在不懂那线条勾勒出来的人物,到底有什么值得争论的价值。
云舒喜欢温柔那个,程雪晴喜欢霸道那个,争论到最后,程雪晴突然瞥了梁思谌一眼:“你的理想型难道不是你老公那种?”
明明她骨子里根本不喜欢温柔那一挂的。
云舒一下子卡壳,气恼道:“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不喜欢强势的,我只是……喜欢他。”云舒有点难为情,但还是小声争辩。
程雪晴被绕进去,半晌也没理清楚:“你这是谬论。”
“”难道宋煜扬身上就没有你明明不喜欢但在他身上就喜欢的特点吗?高大帅气多金的男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他,偏偏他不一样?”
程雪晴想了想:“……好像是不一样。”
程雪晴跟宋煜扬在一起挺意外的,其实两个人还不太了解的时候就睡在了一起,她那时想要个男朋友,于是顺势表了白,异国他乡遇到认识的人,称得上缘分匪浅了,他说好,然后两个人就照本宣科地谈恋爱,他很符合她的审美,模样和性格都没得挑。
但程雪晴这种外向型交际花人格,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异性,纯情的骚包的,稳重的浪荡的,她什么都见过,宋煜扬谈不上特别,她原本也以为自己也就是荷尔蒙上头,觉得他这种古板纯情的男人也别有趣味,只是消遣寂寞,可慢慢也上了心,一直谈到现在。
他比她早一年毕业,也比她早一年回国,异国恋那一年,她甚至焦躁不安充满攻击欲,讨厌总是隔着时差,厌恶发出的消息得不到及时回应,因为远离他的生活而逐渐对他身边出现的任何她不熟悉的异性感到嫉妒,甚至有时候会嫉妒他的同性朋友,她记得那时跟云舒打电话,哭着说:“真佩服你,异国恋异地恋能谈那么久,我觉得再这么下去我会疯掉的。”
云舒沉默许久,最后说:“我那时候只想着一切回到正轨,巴不得各自冷静,但其实即便那样,偶尔也会很想他,觉得他如果在就好了。后来想想,如果不是他回来见我挺频繁的,我可能也受不了。”
这段感情里,云舒一直是逃避的那个,而他足够坚定,拖拽着她走到现在。
云舒和程雪晴争论不停,最后达成共识是因为薯片吃完了,两个人表示黄瓜味的薯片好吃,然后同时点了头,好像突然就忘记刚还争执不下。
年轻人的思维方式令人费解。
每当这时候,梁思谌才会意识到,五岁是真的会有代沟。他完全听不懂她们在聊什么。
梁思谌也从来没有意识到,哪怕他自诩了解她的一切,她朋友其实比他知道的要多很多。
大概是因为和她待在一起都会很舒服,她并不热络,但温柔平静,就像……春天的那抹微风,吹过来的时候可能并不引人注意,但却令人惦念和回味。
即便不常联系,也会把她当做值得结交的朋友,知道她出事,纷纷来看她。
连她师兄都跨省而来,带了水果礼盒,看着满屋子堆得如山高的礼品补品和水果,顿时笑得不能自已:“哎呀小师妹,早知道我给你带两卷缝合线让你练习一下打结,也算别出心裁了。这水果实在是多余。”
云舒只是笑了笑,她更关心她的病人们,她论文的研究方向比较偏,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