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拉着新娘跑了几十公里,妆造师直接开着商务车去接人,路上顺便给她化妆做造型。
云舒消失的四十三分钟里,梁思谌的脸色的确5阴沉到可怕,他当时确实是有点怕了。
婚礼前的半个月,云舒的情绪一直不大对,她对婚礼始终抱有抵触心理,那种下意识的抗拒很难逃过他的眼。
他其实明白为什么,梁家的婚礼势必轰动,等同昭告天下,到时候不仅亲戚朋友,社会各界可能都有耳闻,梁氏的继承人娶了自己家里长大的妹妹,说出去不够别人八卦的。
云舒当惯了阴暗潮湿处的蘑菇,不习惯也不喜欢暴露在阳光下。
出事那一阵网上就风言风语,等她醒过来,有心思上网的时候,其实梁思谌已经把舆论处理得差不多了,但闹那么大,根本不可能完全掩盖下去,她多多少少还是看到了,窥探她身世和本人的不计其数,连她父母都再次搬出来咂摸,难听话实在不少。
那会儿云舒还对他笑,说:“你这么紧张我,他们都猜我是什么绝世小妖精。”
她不是不忐忑,只是努力消化了,婚礼无异于再次把她放到聚光灯下,她难免会害怕。所以她不想面对,梁思谌就大包大揽,各种细节他一手敲定,绝不去烦她。
她其实要的很简单,但他偏偏给不了简单的东西。
那种挫败感只能通过其他方面去弥补。
但他偶尔也会害怕,怕她不愿意再为难自己,怕她对他的喜欢不足以对抗那些“麻烦”。
婚礼前消失的那四十三分钟,梁思谌仿佛经历了第二次她出事,他的神经紧绷到一定程度,连精神都是恍惚的。
他那时在想,如果她真的走了,他可能真的放过她了。
她受了太多委屈,经历了不该经历的苦难,她努力过了,也争取过了,如果还是做不到,他大概是不该再为难她的。
只是他怎么办呢?
他也努力过了,不后悔,但也心如死灰了。
他这辈子,恐怕也无法再去爱上任何人了。
以至于她回来的时候,他去接,大步迎上去,在楼下紧拥她五分钟,那五分钟他只能听见自己强烈的心跳,那种仿佛在死亡前走过一遭的失而复得感,让他不管不顾地把她扣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