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
还好,他没有不舒服。
陈映澄轻轻笑了一下,隐约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她的手绢上划过,蹭着她的脸颊。
没等她细想,小雀松开了她。
再睁眼,他脸上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好像刚才的慌张颤抖和眼红都是陈映澄的错觉。
这么快就整理好了?
没能看到他掉眼泪,陈映澄有一丝丝惋惜。
“咱们晚上能赶回青宝城吧?”
“嗯。”
“我想吃馄饨。”
“好。”
“今晚是不是该去见师父了?”
“嗯。”
“你别告诉他咱们回去的事情,明天再去。”
“……好。”
地下的火烧了半日,将石窟烧得面目全非,也彻底烧净了他的噩梦。
小雀御剑载着陈映澄离开,陈映澄盘腿坐在剑上,低头向下张望:
“御剑确实很方便,可我怎么就是学不会?”
“总会学会的。”
陈映澄:“一定是我的剑不好,我要换一把!”
他无奈笑道:“小姐,你都换了两把了。”
“气人呐!我可不能再让师父骂我了!”
陈映澄张开双臂,迎风闭上双眼,向后倾倒,枕在了他的膝上。
“……小姐,这样不合适。”
剑上,他无路可逃。
“这里没旁人,我睡一小会儿。”
他们都要成亲了?枕一下怎么了?
陈映澄闭上眼,小雀将速度放缓,行驶带来的风将她的发丝扬起。
他抓起那一缕发丝,指腹慢慢地划过她的脸颊,不经意地,装作是一阵风。
“小姐……我该怎么办?”
那场熊熊烈火烧掉了石窟,也烧掉了他自欺欺人的伪装。
他没办法再否认对小姐的爱意。
也不能再忍受,要眼睁睁看着她嫁给他人的痛苦。
他爱小姐,他想和小姐永远在一起。
陈映澄离开了半个多月,功课倒是一点没落下,书院小考照样拿了第一。
吴轻妙问她,“你是不是背着我去别处上课了?”
“别处未必有咱们书院教得好。”陈映澄深沉地道,“你只看到我的成绩,却不知道我这两日点灯读书到半夜。”
吴轻妙揶揄道:“你脑子好使,过目不忘。看了这两日便能考过我们。”
“也不止这两日,在水兴城我也日日温书。”
提到水兴城,吴轻妙便问起她表姐和邹家公子的婚礼,“听说他们大婚那日,三法司和青宝司联手突破了石窟的老巢,救下了几十个无辜的孩子。事情传到咱们这儿来,曾先生整节课都在夸赞。”
“听说参与此次案子的都是青宝司的新人,这下当真是一战成名了。”
没错,他们家小雀也参加了,还是关键人物,抓住了要逃跑的头头。
陈映澄腰板微微挺直,还没开始骄傲,便想起车挚根本没在众人面前介绍过小雀,他就是个编制外打黑工的。
陈映澄嘴角抽了抽,“要我说,就该给他们开个表彰大会,让整个青宝城的人都认识一下。”
吴轻妙赞同地点头,“不过,我还听说了一件事。”
她压低声音,趴到陈映澄耳边,“这次石窟一事,牵扯出青宝司司工部一位大人,他似乎一直在偷偷资助石窟的人。”
“果真?!”
陈映澄故作惊讶,脑子中却闪过陈映瑜跟她说过话的。
只牵扯出一个司工部的人吗?
看来还是查的不够深。
“真的,我爹和那位大人有些私交,前些日子忙着把他送的书画都送回去了。”
陈映澄忍俊不禁,“叔叔动作倒是迅速。”
吴轻妙耸肩,“我爹可是著名的见风使舵,最看重的就是他的钱财和声名。”
“还有还有……”
许久不见陈映澄,吴轻妙憋了一肚子的八卦,趁着课间的功夫拉着她说个不停。
“我听闻,冷大人正着意为冷师兄娶妻。”
“……嗯?”
陈映澄的笑容僵了一下,不知是哪家姑娘,这么倒霉?
吴轻妙道:“你可还记得福文阁的魏二小姐?”
陈映澄一时没想起来,吴轻妙说:“之前在学堂,下了场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