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啊。
啧啧啧,真是不会享受。
两人一路沉默着走回赤日学院,江随山一学院便消失不见了,百里言冬找不到人,便绕到后山去找车挚。
“车爷爷!”
他还没进门,一张草席被扔了出来,糊在他脸上。
车挚:“你再叫我一声爷爷试试呢?”
“车爷爷!”百里言冬将草席卷好,放回到他屋中,“怎么现在就将草席收拾出来了,入夏还早着呢。”
“也不早了。”车挚看他一眼,指挥他把草席放到床头,“你们见过夏侯和罗了?”
“嗯!”
“如何?”
“不如何,他说话的腔调奇奇怪怪的,笑起来也瘆人,而且他妹妹还是个傻子,老是咯咯咯地笑。”
车挚哦了一声,“他们聊了什么?”
“记不清了,夏侯和罗好像一直在夸大哥,还夸了我。”
车挚:“……”
夸江随山他信,夸百里言冬可能就是在明褒暗贬了。
百里言冬神色忽然严肃:“车爷爷,我问你件事,大哥真的和陈家小姐和离了?”
“……或许吧。我也不清楚。”
“你不是他们的师父吗?”
车挚自嘲地笑了笑,“所以才说我这个师父当得很失败。”
百里言冬抿唇,“你能教出大哥这样的徒弟,怎么能算失败?”
“呵呵。”车挚转头,将桌面的摆放的杂物全都收拾起来,塞进橱柜中。
百里言冬盯着他的动作,这才发现橱柜旁放了个包袱,不由得好奇,“车爷爷,你要去哪儿?”
“回青宝城。”
“回去作甚?”
“青宝城才是我家。”
“你之前在外游历那么久,也没见你回去。”
“……你这小孩真不会说话。”
车挚叹了一声,在床头坐下,看着他语重心长地说:“我走之后,随山就麻烦你照顾了。”
百里言冬:“我吗?”
车挚点点头,“你也不必为他做些什么,偶尔来和他说说话就是了,他自己一个人待着,我怕他会乱想。”
百里言冬皱眉,“你怎么有种托孤的架势?你这么不放心他,怎么不留下来陪着他?”
车挚想起江随山锦囊中那几张信纸,敛眸,遮住眼底神色,“我有些事情要弄清楚。”
车挚拒绝了江随山要送他回青宝城的提议,乘马车独自往回赶,路上只有一个百里家的侍卫护送。
回到青宝城时已是六月中旬,天气转热,大中午烈日当空,路上没有什么行人,车挚的马车从城主府侧门进去,没引起旁人的注意。
他的几个亲信倒是收到了消息,顶着大太阳便赶了回来,车挚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几个人便跪在他面前哭天喊地。
“城主,您可算回来了!”
“大人,这次回来可就不能走了啊!”
“没了您,青宝城上下都乱作一团!”
“青宝城百姓思念您至深,城主府门前日日都有无数人在门外等候。”
一群人身着官服,端的是成熟稳重的架势,哭嚎起来却像群孩童。
车挚摆摆手,让他们起来:“少在这里胡说八道,门口那群人还不是因为这城主府地下有我当年留下纳凉的法阵,而且我看这些日子风调雨顺,除了天气热些,哪里乱作一团了?”
“大人,您是不知道啊,现在呜呜呜——”
他们说不出个所以然,便捂着脸假哭,车挚听得头疼,便出声呵止:“行了!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走了快一个月的路程,你们让我歇会儿吧。”
哭声渐小,其中一人最为年长,花甲之年,已是两鬓斑白,他凑上前来,上下打量着车挚:“城主,这次怎么用了这么久?您是步行回来的吗?”
“步行的话,我明年都到不了,自然是乘马车。”车挚白一眼这六十多岁的孩子,道,“说了多少次,我现在修为尽失,已经是普通人了。”
说着,他解开头上发冠,在散乱的黑发中,找出一缕银丝,笑道:“小董,当年我送了你父亲一程,未来在地府遇见,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认出我来。”
被叫成小董的青宝司商部主司,神色一愣,潸然泪下,“大人啊——!”
“别哭了,一大把年纪,也不怕哭出毛病来。青宝司我暂时不想回去了,有着孩子在也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