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那小老头鼾声一顿。
“怎么了,到点了?”
他嘟囔了一句,抬手打了个哈欠。
李明威则苦笑了一声。
“前辈,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谁进来谁离开,如何也瞒不过你。”
说完他侧身把余元宝露出来,对他说。
“这位是赵齐金,赵老前辈。”
余元宝连忙拱手。
“前辈您好,晚辈余元宝,这次来和您认个脸熟。”
行完礼,他就大大方方的看了过去,心想:
‘这赵前辈,能让大少如此礼遇,肯定不是一般人,兴许是个扫地神僧般的人物。’
这赵齐金老先生身材干瘦,留着一撮小胡子,头发半白半黑,精神头极佳。
此时抬头看来,那一双眼睛清澈透亮,好像溪边的水潭,纯净而没有杂质。
脸上虽有皱纹,皮肤却依然光洁。
好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前辈,如果不是此时翘着二郎腿的样子太过邋遢,甚至能说上一句仙风道骨。
赵齐金终于放下扇子,坐了起来,先是对李明威说道:
“你这娃娃,说话一板一眼,忒是无趣。”
李明威则依然恭敬。
“前辈面前,晚辈自然不敢造次,这还是家姐当初教给我的,晚辈铭记在心。”
赵齐金摇摇扇子,叹了口气道:
“怕是回去被打了一顿吧?”
“你阿姐只见过我三面,之后就不再过来了。”
他摇摇头。
“她的天赋是老汉我平生所见第一,从史书中上下追索百年也见不到第二个,可惜,实在是可惜。”
感叹了几句,他又转头看向了余元宝。
“余元宝,好名字!世人奔来送往,不过是为了那一锭元宝。今日得余,真是分外可爱。虽然赤裸,但也不乏那一股子质朴的情感,是个有福的名字。”
赵齐金嘿嘿一笑:“说起来与我也有几分相似。”
可不是吗,一个元宝,一个齐金。
余元宝摸不清赵齐金的脾气,只是挠头道:
“名字是父母起的,我一直以来也听着顺耳,倒是没想过其中有什么寓意。”
赵齐金哈哈一笑,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上下打量了余元宝一圈,频频点头。
“我虽然是个闲人,但这两天也听到了不少风声。”
“原来就是你啊。”
李明威转了转眼珠,颇有些奇怪。
’赵前辈平常可没有这么多话,今天是怎么了?‘
不等他开口,赵齐金已经来到了桌前坐下。
“说吧,今天过来干什么?”
是啊,到底干什么来了,余元宝也纳闷。
二人对视了一眼,还是李明威说话了。
“今天我带他来后勤部领取衣甲,最后想着来这里,和前辈见一面。”
他停顿了一下。
“等他手下的兵士可以练阵之后,还会再次过来的。”
余元宝在一旁频频点头,秉持着多说多错的原则,他这一路上只看不说。
主打一个谨慎。
谁知赵齐金翻了翻蒲扇,很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哪有等到了眼前才想着读阵图的道理?”
“为将者,当为万军之先。平时不努力,到了上战场了再临时抱佛脚?”
他摇了摇头。
“肯定要提前熟悉一下才是。”
李明威闻言一愣。
“那前辈的意思是……”
赵齐金推开身后的木门,走向书柜。
“来都来了,就拿道阵图回去钻研钻研吧。”
一边走还一边问。
“我记得你是死囚营的营长是吗,一营五百人,正好对应三品的阵图。”
李明威这眉头一挑,瞥了余元宝一眼,说道:
“前辈,这样好像不太合规矩吧……”
而赵齐金只是头也不回的说道:
“哪有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按照道理,他既然已经是一营之长,就有资格学习阵图。”
李明威顿时语塞,脸色更加古怪了。
另一边,余元宝只看见这赵前辈在书柜间兜兜转转,不时还搬来椅子,踩在上面寻找,丝毫没有前辈高人的样子。
心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