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太更来劲了,她转头对着围观的众人就开始哭诉:“你们都来看看,着个李所长带着个煞星去我们家打砸抢掠,打死了我大儿子,又打跑了我孙媳妇,就留下个奶娃娃跟我这个老婆子相依为命啊……”
秦苑扶额,这黑白颠倒的真是别树一帜。
她是煞星?那她这会儿真就特别想站出去吓吓张老太,但是围观的人有点多,她出去恐吓一个老太太是不是有点太招摇了?
老太太还在外面唱念做打:“……娃娃病的这么重,我就想给他找个宽敞凉快点的地方怎么了?他们车那么大,让我这小孙子才能占多大点地方?”
围观众人窃窃私语,有很多人看不下去了,大声替李荣军正名。
“李所才不会是那样的人!”
“就是,昨天选车的时候都说好了价格的,你当时不愿意多出物资选了个破车,现在走半路上了又想坐人家的好车,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也有人同情她:“人家那么大年纪了带个娃娃也不容易,也可能物资不够交不起车钱呢?”
“是呀,娃娃那么小还生着病,让他上去待一会儿怎么了?”
立刻就有认识这张老太的人不乐意了。
“你们在胡言乱语什么?物资不够也可以帮军方干活抵路费,这个张老太的二儿子,也就是这个娃的亲爸可还在呢!”
“你说那张志强?哎呀,可指望不上他,既不愿干活,也不愿出物资,就跟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后面,指望这一老一小给他找免费的好车坐呢!”
“就是,还待一会儿怎么了?就这老太太的尿性谁不知道,狗皮膏药一样,让她上了车还指望把她赶下来呢?说不定没到c市这车都是人家家的了!”
张老太不乐意了,她指着围观的众人骂:“你们胡说什么呢?一个个烂嘴巴的玩意,别胡说八道!”
转头又骂李荣军:“你个黑心烂肺的……”
话都没说完,她就看见车里站起身来冲她笑的秦苑,手里还提着一把西瓜刀。
这笑容看在张老太眼里和阎王索命也没什么区别了。
张老太是真吓到了,剩下的话被堵在喉咙里,再也发不出一个字来。脚软的向后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被后面好心的吃瓜群众扶了一把。
“你……你……你怎么……”张老太话有点说不利索了。
她亲眼看见过秦苑一脚踢碎了张志勇的下颌骨,知道这女人有多恐怖,她的西瓜刀上是不是还沾着丧尸血?
秦苑只是站起身来而已,她只想吓吓张老太早点结束这场闹剧,并没有打算出去。
但变故就发生在这一瞬间。
李荣军忽然推开挡在面前的张老太,从腰间拔出手枪,对着人群外就是两枪。
周围混乱的尖叫声响成一片。
很多人下意识的抱头蹲在地上,秦苑看见马路边上倒着一只丧尸,距离人群不过四五米的距离。
车上的几个警员立刻下车疏散人群,让他们回到车上准备继续出发。
张老太这会儿也不敢喊了,脚软的根本走不动路,还是黄沛下车搀扶着她往后面的客车拖。
秦苑见局面已经控制了,便坐回了餐桌前,等着继续赶路。
但车队后面的喧哗声却越来越大,竟然还响起了枪声。
“这种祸害为什么不趁早杀了?”
耳边传来沧泽冰冷的声音:“这么优柔寡断,留着迟早拖后腿。”
“人类社会有自己的秩序,凭借武力随便剥夺别的人生命是犯法的。”
鲛人族奉行的是弱肉强食,道德标准也很简单,除了涉及道义底线的事之外,有争议就打一架,谁强听谁的。
但是现在的人类社会正处于一个特殊时期,丧尸横行,人类的生存受到威胁,偏偏又缺乏统一的管理,社会秩序崩塌,原本的文明受到挑战。
这个时候去和沧泽谈法律谈秩序,确实有点缺乏说服力。
果然,就听见沧泽冷哼一声:“呵,矫情。”
秦苑无奈。
车上的几个警员半天都没上来,万绪良也拿着对讲机从驾驶座向外走去。
“什么情况?”秦苑赶紧问。
“有变异丧尸。”万绪良答了一声便跳下车去。
秦苑吓了一跳,赶紧也跟着冲下车。
刚才倒下的那只变异丧尸的尸体竟然不见了,路面上只留下少量黑色的血迹和几道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