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书令府。
书房。
庄必柉靠着椅背坐着,像没骨头似的,没什么坐相,看上去乏困至极,漫不经心的翻着桌上的书籍。
“中书令大人,只要你愿意在皇上面前替我美言几句,日后我一定唯您马首是瞻!”身着官服的男人低声下气的道。
庄必柉一挑眉头,“哦?贪污行贿可不是小事,本官可不一定能保得住你!搞不好还会连累本官。”
男人一咬牙,心一狠,“只要中书令大人可以救下我,我府上一半的家产都悉数奉上。”
庄必柉嘴角噙着雅痞的浅笑,“诶,好歹同僚一场,提钱伤感情了,皇上那边我自会去说。”
男人松了口气,只要中书令大人松口,那他至少可以保住小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就在这时,一人突然走了进来,附耳在庄必柉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庄必柉一下来了兴趣,正襟危坐了起来,“快,去请人进来。”
男人好奇地看着了庄必柉一眼,他还从来没有见他如此失态着急,到底来的是什么人?
不过,虽然好奇,但他还是很有眼力见的告辞离开了。
在下人的带领下,一个浑身笼罩着青袍的人走了进来,来人身形娇小,步伐轻盈,一看便是个女子。
来人抬手取下帽檐,露出了她那张不算精美的鹅蛋小脸,一双杏眼灵秀清澈,脸部线条柔和,丝毫没有攻击力,看上去就是人畜可欺的小白—兔一只。
听见脚步声,庄必柉回眸,扬着下巴,眼里尽是玩味的看着来人,似笑非笑的出声,“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文大小姐。”
“此次前来是为了我父亲之事。”文妤柔声道。
“哦?”庄必柉唇角勾起,淡淡的笑容似乎带着不易察觉的凌冽,“文大小姐应该知道我和你父亲那老儿向来不和,他还在朝堂之上诋毁我,说我谄媚惑君呢。”
“想要我助他拿下监察院大监使这个职位,根本就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抬起一个政敌来和我平起平坐呢。”
监察院可是皇上新建立直属于他的机构,谁能坐上大监使那个位置,直接听皇上的号令,那可是一飞冲天的好机会,这是人人都眼馋的好差事。
“不!”文妤刚刚还柔声细雨的脸庞,瞬间满脸戾气,斩钉截铁道,“我要你阻拦他拿下大监使这个份职位。”
“哦?”庄必柉玩味的勾了勾笑,荡漾着痞气,“这可就奇了。”
“不过,我如何能信得你说的话,你又莫不是联合那老儿,给我下圈套?”
“文家发生了什么事,不劳你操心,但是我想我文家大小姐、四皇子未婚妻这两重身份还是对你有帮助的吧,毕竟我们现在可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们的目的一样,搞垮文家!”
文妤抬眸,一双圆溜溜的杏眼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男人,她眼底蕴含着滔天的恨意,光芒犀利无比。
庄必柉心里一窒,扯了个不咸不淡的笑容,面容忽明忽暗,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不过片刻又恢复了往常不羁的模样,“好啊。”
文妤一愣,倒是没有想到他会答应得这么痛快,她都还没有拿出自己的底牌。
不过这人行事毫无章法心思如深渊猜不透,他嘴上答应,也不知到底是否是真的答应......
不过,眼下还是走一步看一步,毕竟外祖一家还远在边疆,她孑然一人,还是要找个可以合作之人才是。
看着少女走出去的背影,庄必柉的拳头不自觉紧捏,同处天启这么多年,他刻意不去打听她的消息,如今再有交集之时,她却像是变了个人,他能感觉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悲凉......
这么多年,她到底在文家经历了些什么。
他一挥手,一道身影就悄无声息的跪在了他的面前,“主子,有何吩咐?”
“去查!”
房间又再度归于平静,暗处走出一相貌苍老,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的老者,其目光炯炯,隐藏着大智慧,令人敬仰,他低叹一口气,“你不该那么轻易相信她,更不该出动你私下的人手。”
“船到桥头自然直。”
庄必柉俊美的脸上扬起一抹放荡不羁的笑来,心底却忍不住波澜四起,当他知道她这么多年,或许过得不好的时候,他再也无法压制内心的感情......
文妤回去的时候,好巧不巧的遇到了楚枭然。
文妤忍不住在心底暗骂倒霉,居然和这狗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