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草一木一世界,一撇一笑一飞花。
白衫李山很是珍惜的走过了天魔教的每一寸山地。
爪哇山那一战,儒士王坤将最后一道分身之力送给了李山的那刻起,李山便就看到了儒士王坤内心的真实写照。
他逼死了太多的至亲之人也使得好多人家破人亡。
但这只是表层罢了,李山还读懂了王坤所遗留下的思想。
此人当乃一代伟人。
面对至亲之人亦能百般算计为的就是培养出一个比他还要优秀的后辈子弟。
如果在培养的过程中被他发现那位后辈子弟没有太大的潜力就会沦为弃子。
他虽爱护自己的后代子弟但却更希望自己的后代可以成为个刀枪不入丶没有任何死角的真正强者。
可以说魔尊王坤所看到的世界观早已超出了洞府界意志。
但是这中间的过程却难如登天。
就拿王寒来说到了最后也还是没能成为魔尊王坤心目中的顶尖后代。
对于这位魔尊父亲至尊李山的心目中早已没有了对此人的客观性评价。
对方所走的路已然超出了人道所能理解的范围…
来到天魔教顶之时至尊李山的脸上有了许久的出神之意。
“参拜魔尊大人,魔道威武必胜…”
“参拜魔尊大人,魔道威武必胜…”
“参拜魔尊大人,魔道威武必胜…”
昔日的豪言壮语仿若就在昨日,只是而今却再也没有了那所谓的魔尊王坤。
不知何时。
李山离开了天魔教顶又相继的走访了几个地方。
最后他来到了东域境内的十里墩之地。
这里是他这一生的起点也是他这一生悲剧的开始。
回首以往,王寒始终活在被骗与骗他人的人生当中…
最初的那个白衣少年怀着一颗复仇的心迈入天荡宗的那一刻起似乎就注定了会有今日的结局。
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只是看着水中倒影的自己却发现那并不是自己了…
走着走着王寒的那头黑发又生了出来,只是体内的生机却还在骤减。
风雪间的王寒仿佛又回了自己一生中最得意的那段时光。
黑发丛生丶魔性光芒又照耀了世间,只是这一次王寒的脸色却变得越发的苍白。
“咳咳”脚下的山地间有了几抹黑到了发紫的鲜血。
“快死了,就快要死了…”
王寒的一头黑发再度产生了变幻竟是成了纯白之色。
一头白发照亮了周围的烛火,使得天地间的风雪都有了要停顿的迹象。
他的容颜也陷入了极速的苍老之中。
原本中年人的样子一个呼吸间就成了个五旬老者,再一个呼吸间七旬老者…
不知多少个呼吸过后王寒已经成为个连腰板都挺不起来的花甲老人。
那双原本带有色彩的双目也渐渐的被无尽死亡之气所覆盖。
天边风雪愈下愈大,甚至到了最后为这个花甲老人铸作一代丰碑。
不知过了多久后有个身披雪袍的女子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十里墩之地。
当她看到那座丰碑的第一眼时双目中就流出了模糊泪水。
也是此刻。
风雪间的那座丰碑迎风一吹的飞向了天沙渡口一带。
“无良!爷爷很快就来陪你了。”
王寒在沉默中选择了开口披着风雪的碑影重新回到了无良小魔拉着白君主同归于尽的那座时空大门之前。
雪袍女子神色复杂间也展开遁法追了上去,一直追到了天沙渡口的万丈沙裂缝之地。
到了这里她犹豫了一下,毕竟以她如今的修为要进入这片时空裂缝内可谓凶多吉少。
但最终还是心底的那个声音占据了心神,她玉指轻点脚下闪现出十余只冰蝴蝶也进入了万丈沙的裂缝之内。
“呜呜”
苍白异常的白发王寒用尽了此生最后的气力爬到了时空大门的边缘地带。
“爷爷,我们一定会有再见的那天…”
“本君不会死的,本君盖世无敌…”
花甲的王寒耸拉着眼皮静静的注视着下方的漆黑大门,仿佛看到了无良小魔与白展飞在向他招手的一幕。
“我这一生活的极为凄苦。”
“在被骗与骗人的旋涡中徘徊到了生命耗尽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