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道,别怪她狠心,自家娘娘才是最重要的,况且莲心都被赶出长春宫了,指不定是因为手脚不干净,口风不严谨,若是她在永寿宫发现了娘娘的秘密,那…
“她也是个可怜人,”阿初当宫女的时候就听过莲心的事了,心里一直对她有几分怜惜,如今她被皇后赶出长春宫,怕是无处可去,“先让她留在这,等病好了看看她想留在永寿宫吗?”
“至于皇后,”阿初道:“先跟她请示一下。”
见魏嬿婉还是不放心,阿初笑道:“若是她答应留下来,就让她在永寿宫做个小宫女。”不进内殿伺候,也发现不了什么。
她虽良善,但也不傻,不至于白白把把柄往人家手上送。
“是,娘娘。”魏嬿婉总算是放心了下来。
入夜,皇上难得没有过来永寿宫,阿初一个人轻松吃完了饭,去看了看莲心,见她退了烧,只是还昏迷不醒,嘱托她们好好照顾,再去逗弄了一会儿永琪后,便一个人占着大床睡着了。
夜色如墨,重重宫阙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
阿初侧卧于锦榻之上,双眸轻闭,浓密的睫毛如蝶翼般微微颤动,在眼睑处投下淡淡的阴影,秀发随意地散落在玉枕之间,她的呼吸平稳而悠长,一只手随意地搭在锦被之上。
然而,就在这片宁静之中,一声隐隐约约的男人压抑的哽咽声传入她的耳中。起初,阿初以为是梦中的幻听,翻了个身没在意继续睡,但那声音却越来越清晰,硬生生把阿初吵醒了。
阿初睡眼惺忪,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疑惑,她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夜色渐晚,四周也是一片乌黑,寂静得让人有些害怕。
“嬿婉?”阿初试探的叫了一声,
一直睡在不远处的偏榻上,向来会积极回应的魏嬿婉没有出声,阿初裹着被子瑟瑟发抖,她胆子小,不敢再叫一遍。
没事没事,嬿婉估计是睡着了,阿初默默的安慰自己,就快速裹进被子里躺了回去。
眯了没一会,断断续续的哭声又响起来了,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
阿初瞬间被吓清醒了,这下她知道不是幻听了,她的心怦怦乱跳,害怕得整个人都躲进了被子里,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引起那个未知存在的注意,但她根本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脑海中浮现出各种可怕的景象,让她筛糠似的抖个不停。
怎..怎么…还是个男鬼?!呜呜呜呜呜呜救命救命!
突然,想起刚刚没有声响的魏嬿婉,
难、难不成!
阿初强忍着惧意,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她伸出颤抖的双手,一点点地向前摸索着,终于触碰到了桌上的砚台。这个砚台入手沉重,让她心中稍安,心想打人打鬼也能方便些,最不济到时候直接打晕自己,一了百了。
越靠近魏嬿婉的位置,那哭声也离的越近,阿初的心跳也愈发急跳,像是要蹦出来了,她的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紧紧握着砚台,继续艰难地向前挪动着脚步。
呜呜呜好怕,要不算了,阿初真的很想没良心,但是想到魏嬿婉对她的好,还是咬牙坚持。
阿初很快发现了一个身影,人高马大的,呼,阿初松了口气,有影子,可以打。
她举起砚台正要狠狠朝着那哭泣的身影砸去。然而,千钧一发之际,透过昏暗的光影,她猛然发现那个身影身上竟穿着一身明晃晃的龙袍。阿初的动作瞬间僵在半空,费力地眨了眨眼睛,想确认下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但是很可惜,那个还在吸鼻子的男人的的确确穿着龙袍。
不是,他有病吧!
阿初不懂皇上的悲伤,她只知道刚刚差点真的要弑君了,阿初被吓得手一颤,硬生生地将挥起的手收了回来,差点没拿稳手中的砚台。
她语气幽幽:“皇上,”
那人身子一僵,片刻,才瓮声瓮气道:“你认错人了。”
还哭得挺惨的,这声音都哑了,阿初还真没见过皇上哭的样子,有点好奇,她转身走了回去。
皇上听到阿初离去的脚步,松了口气,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他还是要几分颜面的。
今日皇后寻他去长春宫,说有要事相商,他自然同意了,谁知道就听到了令他震怒的消息,他和皇后的嫡子乃是被人所害,那两个蛇蝎心肠的毒妇!
但能让他哭成这样的,并不是嫡子死亡的真相,再伤心,那也是几年前的事了。
皇后叫来了太医给他诊治,这才发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