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在距离海岸十多米的地方飘摇,杨卫成坐在船里,手捧钓竿,悠哉悠哉地盯着海面。
小船破旧潮湿,换别人肯定不舒服,可杨卫成是海边长大的伢子,咸湿温热的海风扑在脸上,他觉得舒服极了。
海滩上还有一些人在活动,有人在赶海捡贝等,有人却是在散步。
距离杨卫成大约20多米的一块礁石上,有个5、60岁的老人穿着泳裤戴着泳帽和泳镜,舒展臂膀。
“嘿,装备倒是挺齐全的。就是不知道技术咋样,要是溺水可就惨啦!”杨卫成无意间瞥见他,乐道。
念头刚落,那边扑通一声,溅起一米多高雪亮的水花。
杨卫成吃一惊,打眼一看,先是以为老头儿跳水技术不咋地,可看着看着不对劲。
“他怎么在乱扑腾呢?”
杨卫成忙扔下钓竿,一跃跳进海水里,努力扒拉海水游过去,将老头费劲吧啦拖到岸边。
看他没什么大事,只是喝了几口苦咸海水,杨卫成又回去把小船划回来。
俩人躲在礁石背后,杨卫成拧干衣服,抹掉脸上头发上的水珠,转头瞧着老头。
“老大爷,感觉怎么样?没哪不舒服吧?”
老头刚才吓得不轻,水呛到,不停咳嗽。
这会儿好一点,他感激地对杨卫成说:“谢谢啦小伙子,多亏了你。刚才脚下打滑,谁知道就那么倒霉呢?”
“还是要小心点。”杨卫成笑道。
老头,不对,他仍是满头黑发,该叫中年人才对。
中年人道:“是是,下回切切注意了。咦,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呢?”
“嗯,我江南省过来的。”杨卫成点头。
“哦,来这里打工?做生意?”
“做生意。”
中年人便很是欣赏地打量着他:“小伙子不错啊,年纪轻轻,有这份前瞻性和魄力,将来能成大事。”
“哈,借您吉言了。”杨卫成只当这是一份客套夸奖。
等背心干的时候,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他得知这老头姓肖,琼县人,工作在琼城,现在已经退休。
“啊?您退休了么?”杨卫成挺吃惊地看着他,“看您挺年轻啊。”
“哈哈,我家族头发都不显白。”老肖笑着回答,又看着不远处船上的钓竿,“你在海钓,喜欢钓鱼?”
“嗯,海边的伢子嘛。”杨卫成道。
“我也喜欢,咱改天一起钓鱼啊!”
“好!”
聊了一会儿,衣服干了,杨卫成便起身告辞,也没把这当回事。
他走后没多久,远远跑来一个年轻人,气喘吁吁抱着一摞衣服,站在海滩上四处寻找,神色慌张。
“我在这里呢!”老肖冲他摆摆手,喊了一声。
年轻人看到他,马上松口气,疾跑过去:“肖局,您该回去了。”
“我退了,不要在这么称呼我,叫肖叔、老肖都行。”
老肖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笑呵呵地叮嘱年轻人。
今天经历了一场生死劫,他突然对很多事看的更通透了。
年轻人满脸殷红,慌乱地摇头:“不行,我哪能这么无礼。”
“行啦,走吧!”老肖拍拍他肩膀,背着手向前走去。
却说杨卫成回宾馆,还在路边就看到宾馆大门口停着两台小汽车。
银灰色的小汽车,在这平民宾馆跟前格外惹眼,引得旁边路人频频回头张望。
前台小妹幺妹站在门口,看到他便马上跑来:“杨哥杨哥,有人找你呢!”
“找我?”杨卫成一愣,暗道不是柳若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