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
杨卫成走到行李包处，打开找了件衬衫递给她。
“你背过身去。”柳若凡道。
杨卫成耸耸肩，转过身面朝门口。
柳若凡拿着衬衫，先嗅了嗅，还有肥皂的味道。
看来这小子还挺爱干净的嘛，她暗道。
看到磨的起毛的领口，心里又很诧异。
杨卫成的公司她已经调查了个底朝天，一家注册不过两年的公司，当中经过一次转手。
转手这种事很常见，比如她的远航地产，就是买的别人一个空壳公司，略加包装，就有了房地产开发资质。
杨卫成也会这么做，这很正常。
但这至少意味着，他家里背景实力都不错吧？看他谈吐，以及明亮的眼神，也能印证她的猜测。
然而这件旧衬衫，却又让柳若凡心头起疑。
“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江南省……”柳若凡越发好奇。
看杨卫成老老实实背对自己，柳若凡这才放心地掀起上衣，准备换上。
她刚脱掉一半，门忽然被撞开。
砰！
幺妹裹着疾风冲进来。
“杨哥，呀……”
幺妹急匆匆地进门，却看到一片雪白肚皮。
虽说杨卫成面朝门口，可孤男寡女的，那女人还在脱衣服呢。
幺妹还没拍过拖，心脏无法承受这剧烈冲击，忙捂着眼，羞红脸：“你俩做什么呢！”
“昂？没做什么呀！”杨卫成大概猜到幺妹看到了什么。
他一脸无辜，又不敢回头，真想给幺妹一个爆栗子。
这丫头，生闯他门已成习惯。
唉，他叹口气，忘记告诉柳若凡，这门闩失灵。
“懒得管你们！”幺妹气呼呼地说，仍旧捂着眼睛，脸越来越红，心里暗道，呸，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这要是在乡下，还不被唾沫星子给淹死？
“你到底有什么事啊，非要破门而入。”杨卫成哭笑不得。
他张开手，挡住幺妹视线，手指在背后招了招。
幺妹难道是唯一一个很窘迫害羞的女人吗？当然不是。
最窘迫的是柳若凡。
幺妹冲进来的刹那，她的上衣刚掀到胸口处。
慌乱中，她和幺妹对眼，看到对方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心里好不委屈。
突然杨卫成那个展开手臂的动作，让她愣了一下，暗道：“这小子还算有心呢。”
再看那手指不断摇动，分明是发信号给自己，这才慌忙把衣服换好。
时间不过是几秒钟，屋内三个人却都感觉像是几个世纪那么久。
“有人找你，女的！”幺妹格外强调，说完就气呼呼转身出去，走到门口，还踹了一下门板。
“唉，不疼吗？”杨卫成叹口气。
“不能，穿着鞋呢！”走廊里传来幺妹的喊声。
杨卫成拢嘴故意喊道：“我问的是门板，你误会啦幺妹！”
扑通！
走廊里传来一声重响。
杨卫成偷笑，他就爱捉弄幺妹。
纤白素手搭上他肩膀，像男人那样轻轻拍了拍，柳若凡走到他身边。
这个动作很爷们儿，可她做出来，就千般妩媚的感觉。
“杨先生，桃花命呢？”她咯咯地笑，“我们的事情虽然重要，但可以慢慢谈，你还是先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吧。”
“您圣明！”杨卫成冲她比赞，急忙走出去。
在前台，他看到郑琼妹的身影。
姑娘穿着的确良衬衫，蓝色的裤子，正在看宾馆墙上的海报。
幺妹回到柜台里，故意把算盘珠子拨得噼里啪啦响。
郑琼妹以为自己影响到别人，便往门廊处挪了几步。
“琼妹。”杨卫成赶紧叫。
郑琼妹惊喜地转过身，冲他微笑。
“杨大哥。”她道。
“来找我有事么？”杨卫成问。
郑琼妹点头。
“算是好事吧。”她道。
“咳咳！”柜台内，幺妹大声咳嗽，故意把凳子踢响。
杨卫成咧咧嘴：“走吧，我们出去聊，请你吃冰棍儿。”
郑琼妹点头，两人走出去。
他是故意这么说的，每次出去都给幺妹带根冰棍儿，平时好吃好喝的哪次也没忘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