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出去洗了把脸,十多分钟后,他镇定下来。
东西怎么办?扔了?让谁拣去岂不是吓死人?说不定还给当成碎尸案啥的。
“妈蛋!”杨卫成骂道,“这老哥脾气也太暴躁,太耿直了吧?”
他郁闷无比,倒吸着冷气,把鞋盒子重新包好,扯下条床单来裹紧,抱着走出房间。
无论如何,先把这东西拿走,放这儿算怎么回事啊?幺妹每天来他房间八趟,万一给她翻到了,自己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杨卫成从没这么鬼鬼祟祟战战兢兢过,经过前台时,大姐连问他三次:“汤好喝吗?”都没听见。
“小杨,你怎么啦?”大姐诧异地看着他。
杨卫成冷汗扑簌:“没、我、我去扔垃圾。”
“大清早,扔什么垃圾?”大姐望着他的背影犯嘀咕。
杨卫成快步走出宾馆,往后街小公园跑去。
刚跑出没几步,一自行车在他背后急打铃。
他下意识地让开几步,那车却不超他,而是继续跟着他打铃。
杨卫成心烦意乱,停下来皱眉道:“不是给你让开了吗?路这么宽,你非走我……”
一抬头,却看骑车人笑眯眯地看着他。
杨卫成脑门上的冷汗冒的更凶,骑车的可不就是刘金根么?
“小兄弟,礼物收到了么?”刘金根单脚支地,笑眯眯地问。
他明明看到杨卫成像捧一堆翔一样捧着那个盒子,恨不得离身体八丈远。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但想到昨晚刘金根毕竟帮过自己和柳若凡,这人情算是欠下了。
更何况,这人底细不知多深,兄弟俩都是狠角色,杨卫成是强龙难压地头蛇。
“是你啊刘老哥!”杨卫成强撑笑脸,“收是收到了,只是不知这是哪个人的。昨天害我和柳小姐的,好像不是同一个人。”
“你觉得呢?”刘金根问。
杨卫成想了想:“那个司机吧?”
“阿水么?哈哈,你果然聪明!”刘金根竖大拇指,“别怕,你俩情况不同。阿水绑架那个女人,纯粹是贪财贪色。至于我二弟,他则是好玩,再加上有人要弄你……”
杨卫成眉头一挑:“有人要弄我?”
“嗯,等那小子嘴消肿,我肯定问出来。这东西你不方便处理,就交给我吧。”刘金根倒是贴心售后服务。
杨卫成赶紧把鞋盒子扔他车筐里,决定回去用肥皂洗上一百八十遍手。
“阿水知道悔改了嘛?柳小姐说了,她念在宾主一场的份上,就不追究了。”杨卫成道。
实际上,柳若凡是铁了心要报警。但他估计没用,不是巡捕抓不住,而是那小子肯定已经逃了。
这年头不像后世,到处是摄像头、实名制,想要逃太简单了。
“放心,他活着呢,只是左手没用了。我砍他手指头,一是惩罚他做了不该做的事,二是警告他,以后离你们远点。”刘金根道,“小兄弟,你别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还有事先走了,有空咱们喝一杯。”
他比了个酒杯的手势,便骑车远去。
一直到他车影消失无踪,杨卫成才停止冒汗。
可怕,太可怕。
这件事成为杨卫成和柳若凡的阴影,足足笼罩了他们半年之久。
不管人们幸福或不幸福,时间都像是流水,点滴流逝。
不知不觉,谢盈盈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
这天,杨卫成和郑琼妹约好一起接她出院,两人搭伴来到病房,刚到门口,就听见里边传来嚷嚷声。
“你走吧,求你了!”谢盈盈哭着哀求。
“臭娘们,吃老子的,用老子的,最后一抹嘴想走人?门儿都没有!”
啪!
清脆的耳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