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况且况且!
火车在铁轨上晃悠着,刚吃过午饭,杨卫成又被它晃晕了。
他想起前世一个段子,说有语文老师给小学生布置家庭作业,要用新学的词‘况且’造句。聪明的小明于是写道,一辆火车经过,况且况且况且……
想着想着,杨卫成忍不住扑哧一笑。
下铺传来一阵翻动声,狗蛋道:“叔,我去上个大号。”
“去嘛,快去快回。”
“哦!”
狗蛋抱着手纸咚咚咚跑去车厢连接处的厕所。
这会儿正是人们活动时,有的人在打扑克,有的人在车窗处坐着看报纸,有的人则走来走去活动筋骨。
车厢里,像是赶大集一样热闹。
狗蛋走后不久,阿彪也起身离开。
杨卫成捧着一本书,边看边打瞌睡,书上的字都是飘的。
火车上的厕所永远在使用中,狗蛋终于等到里面的人出来,便赶紧冲进去。
他刚想把门关上,一只脚塞了进来。
“有人!”他眉头一皱,喊道。
外头的人不管他说什么,硬是挤了进来。
此时外头还有两位边等厕所边抽烟,看到这一幕都觉得奇怪,却也没说什么。
既然厕所里有两位,估计时间得久一点吧?他们挤挤眼,索性到一旁去抽烟去。
厕所里,传来一声短促的呼喊,接着是咕咚咕咚的声音,可这声音耳朵不贴门上根本听不到,因为火车撞击铁轨可比这动静大多了。
午后2点钟,杨卫成睡醒一小觉,起来上厕所。
在半道上,他发现杨美原来就在24号铺,于是冲她帅气地一笑,后者则赏他一个白眼。
杨卫成无所谓地笑了笑,继续往厕所走。
“运气真好,绿色的额!”来到厕所门口,看到标志他非常高兴,直接打开门钻进去。
一通释放,杨卫成准备洗手出去,呼啦啦一阵强风吹来,他才发现这窗户开着呢。
“车速快,外边冷,窗户怎么还开着?”
杨卫成去关窗户,一上手吓一跳,窗户外沿居然有巴掌大的一块淡淡血迹。
若不是车体白色的那一道痕迹衬托,这块血迹还不会很清楚。而且从它的形状来看,十分新鲜,早晚风露,很容易就能把它销蚀掉。
杨卫成一脑门冷汗,窗户也不关,赶紧冲出去找到杨美。
杨美正老老实实装她的乡野村妇,谁知那家伙却站在过道旁,一个劲跟她挤眉弄眼。
要不是看在杨卫成眼神焦虑,脑门上一层细汗的份上,她真想转过头去假装不认识。
哎,算了算了,还是理他一下吧。
杨美若无其事地站起来,走向厕所,杨卫成便跟上去。
就这功夫,已经有人进去了,他们只好在外面等。
“你干嘛呀?”杨美低声道,硬逼着自己嘴皮不动一下。
“车窗外有血迹。”杨卫成把自己刚才的所见所闻说一番。
杨美眉头紧锁。
“别皱眉头,粉要掉了。”杨卫成赶紧提醒。
杨美叹口气,厕所门打开,里边的人出来,杨卫成透过门口看到,窗户已经被谁给关上。
杨美钻进去,杨卫成下意识要跟进去,却被她一转身,用凌厉的目光逼了出来。
“也是,人一女的上厕所,我跟着去算什么?”杨卫成一脑门黑线,“真是被吓死不少脑细胞。”
杨美在里边鼓捣十多分钟才出来,脸色凝重。
“怎么样?”杨卫成赶紧凑上去问。
杨美道:“我警告你啊,不许多管闲事,这是我们衙门的事。”
其实她是想说,普通市民管这些,搞不好要搭上命的。
她们所追捕的,不是寻常的毛贼,而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车匪路霸,在北三省列车上,已经作恶多年。
她向另一节车厢走去。
杨卫成跟着说:“有需要帮忙的就喊一声。”
杨美回头瞪他:“你收敛点流氓性子就算是帮忙了。”
“哎?!大妈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说谁是流氓啊!”杨卫成拿出无赖嘴脸。
这时有人经过,频频看她们两个。
杨美潜意识里,还以为自己是20出头的小姑娘,臊得脸红耳赤。可在别人眼里,只是个黑不溜丢干瘦如柴的大妈。
大家只是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