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主公!”
阎象看完书信,迟疑道:“在属下禁足这段时日里,主公可与张玉衡发过书信?”
“当然发过!”
袁术理所当然道:“贤弟提及冯芳之女,孤自不欲将其送出,自当同贤弟言明一二!”
“言及此事!”
似提前不好的回忆,袁术怒瞪阎象斥道:“都到了这个时候,难道你这个老东西还不认罪?”
“不认!”
阎象面色坚定,赶忙摇头道:“此事非属下所为,纵死亦不能认?”
“孤不信!”
袁术依旧不相信,在他眼中,眼前这老东西是个惯犯。
“……”
阎象直接无言以对,随后其眼珠子一转,斟酌道:“那主公可信张玉衡之言?”
“贤弟之言,孤不能不信!”
袁术闻言深吸口气,面上满是凝重之色,他以前对张靖的话,就深信不疑,再加上关中大旱,中原大蝗一语成谶,这让他对后者的话,更没有半分怀疑。
这也是为什么。
哪怕阎象跳得厉害,他依旧没有对其进行严惩,甚至对其疏远的主要原因。
毕竟这位可是他的肱骨。
只是这个肱骨,对他后宅的事情指手画脚,加之那份书信的缘故,让袁术极为生气。
而实际上。
面对上次的事情,袁术也只是在大怒之下,怒了一下而已。
“主公!”
阎象作揖道:“依属下之见,那张玉衡既提出了龙兴之地,想必其已经知晓龙兴所在,只因不敢泄露天机,才没有将此告知于主公!”
“以属下对谶纬之道的了解!”
“泄露天机,的确会给人带来灾祸!”
“如那一代名士,茂安公,董扶!”
“坊间传闻其之死因,便是因为过多的泄露天机所致!”
说完阎象眼观鼻,鼻观心,在一旁垂首而立,至于他说的话,他自己也不知道真假。
而他口中的董扶。
在死的时候已经八十一岁了!
他的目的也很简单,既然主公相信张靖,那就直接借张靖之名,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毕竟现在张靖的实力强得可怕。
万一张靖有投效主公之心,那就皆大欢喜,反之,那也尽可能的不与对方交恶,冯芳之女啥的,根本就不在阎象眼里。
“阎象!”
袁术闻言目光一亮,赶忙道:“你的意思是,贤弟知晓龙兴随在?”
“想来定是如此!”
阎象面色凝重的点点头,出言道:“张玉衡继太平道绝学于一身,寻龙望气之术对其而言,不过是小道罢了!”
“须知,眼下的中原,仍旧为大蝗肆掠,然张玉衡却早在去岁之际,便能做出断言,如此能耐,又岂是等闲?”
“这……”
袁术听完没有出言反驳,蹙眉道:“却是不忍贤弟受天机反噬之苦,不若咱们先遣人找寻一番如何?”
“主公!”
阎象摇了摇头道:“以属下对方士的了解,其中十有九骗,届时劳神费力不说,反而会错过最佳时机,主公又何必舍近求远?”
“这让孤如何开口?”
袁术面色一僵,他之所以不直接问张靖,什么担忧天机反噬都是次要的,主要的原因是不好开口。
毕竟人家贤弟都说这玩意有反噬。
他要再跑去问,那得多冒昧啊!
“主公,此事易尔!”
阎象咧了咧嘴道:“你只需同张玉衡修书一封,言明此中利害,与此中艰难,再将钦慕已久的冯芳之女为其送去,其定能感受到主公的心意,而龙兴所在,其亦会道明与主公!”
“好你个老东西!”
袁术闻言直接就怒了,指着阎象怒斥道:“到了此时此刻,你对冯芳之女的事情,依旧是贼心不死,如今中原大蝗,玉衡贤弟必是极其艰难,孤难道不能赠粮与贤弟吗?”
“主公!”
阎象沉凝道:“钱粮不过身外之物,唯有女子方可慰藉人心,眼下中原大蝗,张玉衡虽缺粮,然以如今太平府的威势,也不可能饿着他,至多不过是苦一苦下方百姓罢了!”
“主公既已向其言明冯芳之女一事!”
“莫非主公以心爱之物相赠,何惧收不得张玉衡之心,又何惧其不愿道出龙兴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