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正午,卫将军府邸。
“报!”
一声急促的呼喊传入大堂,紧接着一名手捧竹筒的将士,疾步入内,向曹操抱拳道:“启禀主公,史将军遣人送来急信,来人已于府外累至昏厥!”
“史将军来信,累至昏厥?”
曹操闻言神色骤变,霍然起身,快步上前取过竹筒。
“哗啦!”
待曹操取出书信,只见竹简沾血,字迹凌乱。
“轰!”
待曹操看完书信以后,只觉脑海轰然炸响,身子不由自主地瘫软在地,手中的书信亦随之掉落。
“啪嗒!”
“快,快传……不必!”
书信落地的声音,令曹操回过神来,面上有些慌乱,对着过来搀扶的将士吩咐道:“快扶我起来,备马前往军营!”
他本欲传夏侯惇前来。
但转念一想刘焉的举动,感觉此中必然大有蹊跷,新都恐怕已经不再安全。
故而,他决定亲自赶赴军营。
“诺!”
那名将士亦被曹操的状态惊得面色惨白,不知主公收到了何等消息,竟会惊成这般模样。
前往军营的途中,曹操心中暗自咒骂。
“好歹毒的西凉贼子!”
“你们怎敢如此!那可是天子啊!”
“你们竟敢弑君,你们简直是天理难容,人神共愤,丧心病狂,猪狗不如的乱臣贼子!”
“刘焉老儿为何能先我一步得知消息?”
“这其中必定有诈,定然有阴谋!”
“……”
此刻的曹操心烦意乱,天子竟然会驾崩,是曹操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
在他看来。
即便是退一万步讲,段煨不敌西凉贼军,最坏的结果,也无非是天子落入西凉军之手,而非如此驾崩于乱军之中。
新都城外,沱江河畔。
“先去大帐!”
夏侯惇见曹操前来,赶忙迎了上去,后者不欲在此多言,步履匆匆的进入了大营。
半晌之后。
夏侯惇的大帐之内,只有他和曹操两人,军帐四周被亲兵严密戒备。
“什么?”
听完曹操的话,夏侯惇神色巨变,赶忙道:“主公,公刘言陛下驾崩,可有妙才和子孝的消息传回?”
天子死不死的。
对夏侯惇而言都无关紧要,他更在乎夏侯渊和曹仁两人的安危。
“妙才,子孝?”
此时的曹操也回味过来,闻言不由一手扶额,面上尽显颓然于不安,出言道:“公刘书信之中,并未提及妙才和子孝,其言及于战场之中搜寻,想来二人应是走失于乱军之中!”
天子驾崩的消息。
宛如晴天霹雳一般,直霹得曹操难以思考其它,现在想起夏侯渊与曹仁二将,心中对二人的处境,亦感到尤为不安。
脑仁也嗡嗡作痛。
“主公!”
夏侯惇面色凝重道:“那如今咱们该怎么办?”
“刘焉老儿有动作!”
曹操打起精神,咬牙道:“新都非久留之地,如此想来,那刘焉老儿遣军出城,极有可能是前往涪城!”
“涪城乃蜀中要道,战略要冲!”
“刘焉老儿的兵马绕湔水官道而行,哪怕他比吾等早一日发兵,也定然比不上吾等先一步到涪城!”
“元让!”
“下去之后即刻整军,吾等今日便撤往涪城!”
曹操在占据新都的时候。
就是因为新都同样的战略要地,他们要是撤往涪城,要比赵韪的兵马,少行近百里路程,只要他们动作够快,就能比赵韪早一步抵达。
“诺!”
夏侯惇闻言恭敬应是。
申时三刻,曹操率军离开新都。
就在当日晚,他便收到了夏侯渊的书信,由于夏侯渊当日由茂陵突围,是以他的书信,还比史涣的书信晚到一步。
“子孝失了左臂,命在垂危?”
曹操看着手中的书信,面色满是沉痛之色,这种结果,他完全不能接受。
要知道。
在曹操的心中,曹仁的能力排诸将之首,是宗族兄弟里面的可造之材,是值得大力培养的。
这也是为什么。
他会让其回长安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