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史公刘,谨遵将令!”
史涣见夏侯渊如此,亦面带郑重与钦佩,向曹仁恭敬抱拳大喝。
“退!!”
随后夏侯渊与史涣二人齐声高呼,率领着麾下亲兵,朝曹仁后方退却。
行至曹仁旁侧之际。
夏侯渊虎目含泪,死死的盯着曹仁,嘴唇翕动,却终是无言。
“众将士听令!”
曹仁目不斜视,对身旁亲兵厉喝:“速将车舆聚拢,以为我等坚盾,今日与这群逆贼决一死战,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诺!”
众亲兵轰然应诺,急忙将所剩无几的辎重车舆收拢过来。
“将军!”
亲兵将领来到曹仁跟前,神色肃穆,压低声音道:“如今我等仅余百余兄弟了!”
就在曹仁命夏侯渊退去之时。
许多亲兵也心生不满,他们对曹仁忠心耿耿,虽愿陪曹仁九死一生,但面对十死无生之局,甚至要被拉去陪葬,不少人都不愿从命。
可以说。
当曹仁让夏侯渊和史涣二人率亲兵离去,这一结局便已注定。
“嗯!”
曹仁微微颔首,并未多言,只因张鲁部将杨昂,此时已率军杀至五十步外,他当即沉声喝道:“列阵,迎敌!”
“诺!”
亲兵将领恭声应道。
“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杨昂看着前方官道上的百余残军,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高声喝道:“众将士,他们不过是一群残兵败将,无需与之正面交锋,都给我放箭,将其尽数射杀!”
“将军英明!”
“杀啊!”
众益州将士闻言,纷纷表示赞同,对方虽占据着官道,但其一无弓弩,二无坚盾,和对方厮杀,的确划不来。
万一人头没抢到。
反而被这群哀兵劈了一刀,那岂不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面对杨昂的围剿,曹仁虽令将士们藏身于车架之后,却也只是让杨昂多费了些许功夫罢了。
没过多久。
这些亲兵便皆已阵亡,而曹仁的首级也被杨昂斩获。
“啧啧!”
杨昂提着曹仁的首级,又审视了一番地上后者残损的左臂,不禁咂了咂嘴道:“观此情形,长安所发生的惊天大战,应当属于实情!”
“连此僚都失了臂膀,难怪其会留于此处断后!”
“继续追!”
“他们逃不了多远!”
此前曹仁的表现,杨昂自然是看在眼中。
在如此危急关头。
尚有百余人愿为其效死,同为将领的他,自然知晓对方的能力与身份,皆非比寻常。
至少在他自己穷途末路之时,亦不敢断言,身边能有百余亲兵相随。
所谓窥一斑而识全豹。
杨昂完全可以想象,全盛时期的曹仁,会是何等的风采。
然而,就是这样的人物。
竟会在长安一役中失去左臂。
再加上他已得知天子驾崩的消息。
如此这般联想起来。
足见长安一役之惨烈,亦令他心生惧意。
毕竟,自家人知自家事。
益州已承平数载,此前所参与的最大战事,不过是围剿马相的黄巾,实难称之为大战。
而其他战事,更是不值一提。
故而,对于益州兵马的战力,杨昂也觉得不太好说。
“喏!”
众将士闻言齐声应是,旋即沿着官道前往追击夏侯渊等人。
“子孝……”
夏侯渊想到曹仁的为他们断后,便心如刀绞,悲痛万分,同时在心底暗暗发誓,定要为曹仁报仇雪恨。
曹操对曹仁如何看重。
他夏侯渊自是知晓,如今曹仁凶多吉少,他已经可以想象,曹操在得知消息以后,会陷入怎样的癫狂。
要是曹仁葬身于长安一役。
曹操就算是发疯,也是鞭长莫及,可要是亡于益州兵之手,而且还是以这种惨烈的方式而死,夏侯渊已经不敢再想下去。
是夜,杨昂收兵而回。
“杨昂!”
张鲁看着眼前曹仁的脑袋,蹙眉道:“你说此人乃朝廷的北军中郎将,就是那个临阵脱逃,弃天子于不顾的那个曹仁?”
“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