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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大学,究竟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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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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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时候出太阳的时候得把被套洗了,把棉被晒晒,低头看见床单上那些斑驳的污渍,用手摸都可以感觉成了一块块的。有多久没洗了?这是我和他多少次在这张肮脏的床上(**)留下的痕迹?

我买来了半只烤鸭。当然,不是全聚德的,只是我宿舍旁的菜市里的“温州烧卤”店的产品。我知道他喜欢吃鸭子,特别是很香脆的鸭皮。

他却还没回来,其实这样的情况我早就习惯了。我们每个星期只能在星期六聚一个晚上,因为他说他不想花太多的时间在和我的见面上。他是个勤奋的人,我不能拖他的后腿。

我知道他在哪。于是我走了十五分钟,来到北大三教——这里几乎已经成了他们这些考研人的专用教室。果然,他和小黄都在。两个人一前一后坐着,神情专注地看着书。

倒是小黄先看见了我,他朝我微笑的同时推了推前面的李均。然后他们一起收拾书本走了出来。

嫂子来了啊?嘿嘿。小黄一如既往的称呼我为嫂子,浓重的陕西口音加上他调侃的语气,让人感觉愉快。他是一个坦诚而面带稚气的男孩子,为了前途,在两年前离开陕西,来到北京加入了考研的队伍。

但是李均却面无表情,只对我说了句哦,你来了。

三个人回到破旧的四合院,我邀请小黄和我们一起吃晚餐,小黄礼貌而识趣地拒绝了。

我在门外的煤炉给他煮饭的时候,李均在里面突然问我:看到我的一张政治资料了吗?复印的。

没注意啊。反正你的书我都给你收拾好放在桌上了,你自己再找找吧。

那边翻了半天,又问:你不会给我扔了吧?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搞到的内部资料啊!

应该没有吧。我说。

等我弄好饭回到屋里,他仍旧在慌乱地翻找着,眼睛瞪得很大,语气已经很生硬:你以后别动我的东西!

我没说话,到桌子前再一次翻动那些已经重新凌乱的书本。终于,在一本书里,我找到了夹在其中的那张他视为珍宝的纸片。

他接过纸片,眼里闪出光来,没有再说什么。

晚饭后已是九点钟,他上厕所的当儿,我脱掉了衣服,钻到了被子当中。他关掉了灯。黑暗中我听见他脱衣服的声音,随即他上来,压在我身上,双手粗暴地挤压我的(禁止)。我感觉生疼,但是我没阻止他。

马上,他要褪掉我的内裤。我拨开他的手,吻着他。

对不起,今天不行,我来那个了。

怎么搞的!妈的!偏偏这时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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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大学,究竟读什么》第三部分

考研的工具价值(2)

他拉开灯,起身穿好衣服。对我说:我再看一会书,你先睡吧。

嗯,你也早点睡。我说。然后我拉上被子蒙住头,开始轻轻啜泣。

我真的无法把现在的李均和七年前那个内向腼腆的男孩联系起来,那个男孩有灿烂的笑,总是穿着朴素而干净的白衬衣。他说话声音很淳厚,特别是他说家乡的贵州话的时候,那种健康的表情总让我深深着迷。

那时他大三,我大一。他是学校广播站的编辑部部长,我是他部里的一员。很自然的,我们相爱了。

我非常奇怪学法律的他怎么会有那么细腻的情感,他的诗歌简单平和,像冬夜里淡蓝的雪一样含蓄而美好。直到现在,当我把那些手抄的文字捧在手里的时候,都忍不住惊叹,同时整颗心迅速软化掉。

可是他再没写诗——从他到京考研的那天开始。令我心疼而难过的是,他在渐渐地失去对自己的控制,脾气变得很糟,而且像被捕获的困在铁笼中的野兽一样敏感,蠢蠢欲动。

国庆那天天安门有焰火燃放,我叫他一同去观看。

你看你胡子拉茬,头发那么长,修饰一下啊,不然我和你走在一起都不好意思呢。

你嫌我丢人了是吧?啊——他的样子让我感觉恐怖。

现在你开始嫌我李均给你丢人了?你也不想想我这几年都是为了谁?你他妈的!

他将一个碗摔得粉碎。我哭着跑掉了。

我想这只是他压力太大的结果。所以没过几天我还是回到了他身边,他也没再说什么。

年前他大学最好的朋友刘起出差来到北京,打听到我的电话,希望和我们聚聚。

李均冷冷地说,我要复习,没时间。

而在他的表情之下,我清楚地看见他那已无比脆弱的自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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