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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认干亲很讲究眼缘, 喜欢琳琅的人有很多, 不管先前出身如何,女子随父随夫随子,她现今身份并不差, 相处这么久,却没人提过。莫夫人不是没见过比琳琅母子更好的人, 但她见到虎哥儿、儒、释、道三教的经书,笔、墨、纸、砚、算盘、钱币、账册、首饰、花朵、胭脂、吃食、玩器等物,一应俱全。
&esp;&esp;也亏得杨家如今日益好了,不然预备得不会如此齐全。
&esp;&esp;杨奶奶亲自把虎哥儿放到案上,不错眼珠子地盯着,脸上带着一抹期盼,众人也都围着看,都盼着他抓个好东西,来个好兆头。
&esp;&esp;虎哥儿一脸严肃地盯着满案的东西,突然看到熟悉的笔墨纸砚等物,转头去看站在杨奶奶身边的琳琅,露出大大的笑容。这些都是琳琅家常使用,每回看书作画时,都带他在身边,耳熏目染之下,对虎哥儿而言,都是极熟的。
&esp;&esp;琳琅微微一笑,虎哥儿一把抓起一支湘妃竹的毛笔,挥了挥,便要放在嘴里咬。
&esp;&esp;杨奶奶忙上前拉住他的小手,道:“这东西可不能吃!”
&esp;&esp;琳琅见状,放下心来。
&esp;&esp;众人都笑着恭维道:“说不得将来状元传家,做得锦绣文章!”
&esp;&esp;听得众人的吉利话,杨奶奶和莫夫人等喜得眉开眼笑,连连谦逊。
&esp;&esp;杨海心中非常得意,脸上也有光彩,苏守备拈髯笑道:“你是武将起家,虎哥儿将来是状元传家,可谓文武双全矣。”
&esp;&esp;杨海道:“哪里,哪里。”
&esp;&esp;苏守备斜睨了他一眼,再如何谦逊,脸上的笑容都要流淌下来了。不过苏守备体谅他,二十多岁了,成亲晚,儿子也生得晚。苏守备全然就没想到自己也是二十好几才得了一个宝贝儿子,比他还欢喜过了头。
&esp;&esp;回头看时,虎哥儿手里的毛笔早被抽走了,正拿着一块极软极细的点心磨牙。
&esp;&esp;琳琅笑道:“该用饭了。”
&esp;&esp;杨奶奶这才回过神,问道:“长寿面备下了?”
&esp;&esp;琳琅忙道:“早齐备了,只等着开席了。”
&esp;&esp;当下,仍立了屏风,男女分开入席。
&esp;&esp;虽说他们并不讲究立规矩,但琳琅仍是虚设座位,在各桌上照应。
&esp;&esp;莫夫人与杨奶奶同桌,亲手喂虎哥儿吃鸡蛋羹,一股腥气直冲鼻端,忙强压了下去,见虎哥儿一双大眼直盯着满桌,不断想伸手去抓,便对杨奶奶笑道:“瞧他馋得样儿,明儿叫琳琅给他熬一点子肉汤吃吃,等牙长齐了,就能啃炖的烂烂的肉了。”
&esp;&esp;杨奶奶道:“他如今也能喝点子肉汤肉粥了,肉却不敢给他吃,怕他脾胃弱,不消化。”
&esp;&esp;琳琅正好从别桌回来,听了便笑道:“晚上就熬一碗野鸡崽子汤给他。”
&esp;&esp;杨奶奶含笑点头。
&esp;&esp;席散后,各归各家,琳琅忙送上岁糕做回礼,也打发人给庄夫人等回了些。
&esp;&esp;宁孺人笑道:“你人小巧,这糕儿做得也小巧玲珑,倒叫人不敢下口了。”
&esp;&esp;琳琅忙道:“都是模子里印出来的,并不费事。婶子若要用,只管打发人来取模子,各色花样的模子有好几副呢。”
&esp;&esp;宁孺人笑道:“既这么着,明儿我来借花样子的时候再借模子。”说着,一径去了。
&esp;&esp;却说莫夫人回去后,只觉得有些困倦,面色怏怏,苏守备忙道:“虽说入秋了,秋老虎可厉害着,别是被热气激了罢?我打发人去找大夫瞧瞧。”
&esp;&esp;莫夫人也觉得确实不爽,便应了。
&esp;&esp;少时随军的大夫来了,帐子放下,苏守备带两个老嬷嬷和未留头的小丫头候着。
&esp;&esp;那大夫把了左手,又换右手,如此三四次,起身对苏守备道:“摸着像是滑脉,只是日子太短了,并不准确,过上十天半个月再来把脉,许能确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