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偏蒋玉菡六月份去东北了,因去年秋冬貂皮人参卖得极好,是以今年又去,一面探视两家庄田并查账,一面再贩卖些好人参貂皮鹿茸之类的东西,秋末即回,便将鸳鸯托付给琳琅照料,时常留意些。
&esp;&esp;贾母拉着鸳鸯在跟前说话,见琳琅来了,便笑道:“正说你呢,就来了。”
&esp;&esp;琳琅笑道:“说我什么?”
&esp;&esp;贾母道:“说你会照顾兄弟媳妇,瞧鸳鸯,倒胖了些。”
&esp;&esp;琳琅抿嘴一笑,道:“她如今有身子,腰身自然粗了些,我还盼着她生个大胖小子呢!”
&esp;&esp;一旁的凤姐听得十分羡慕。
&esp;&esp;贾母转眼瞥见,叹道道:“若凤丫头有这样的福分就好了。”
&esp;&esp;凤姐想起近日又与贾琏吵架,也是为了子嗣二字,贾琏嫌他管事太多不得闲,不觉滴下泪来,道:“是我没福,每每见到别人家的哥儿,恨不得自己也能生一个。”
&esp;&esp;琳琅忙道:“琏二奶奶身子养了一年多,难道还没好?”
&esp;&esp;凤姐拭泪道:“身子已是大好了,只不能劳累,偏家里又忙,一时也放不下。”
&esp;&esp;琳琅闻之暗叹,凤姐终究是舍不得管家的权柄风光,既如此,也是她自作自受了,自己再无话可说,亦无言可劝。
&esp;&esp;别过贾母,琳琅先送鸳鸯回去,又细细嘱咐了一番。
&esp;&esp;鸳鸯身边有七八个丫头,十来个婆子,都是素日蒋玉菡买的下人,也个个精明,但鸳鸯是什么人,又是何等手段,进门不过一个月便统统收服了,自然尽心照顾她。
&esp;&esp;琳琅回到家中,杨奶奶正在看顾小豹子,忙过去试了试小豹子的额头,松口气道:“退热了。这样娇嫩的小人儿,一病,让我心里像割肉似的疼。”
&esp;&esp;杨奶奶道:“别说你,家里谁不疼?小豹子长得不如虎头壮实,得处处留意些。”
&esp;&esp;琳琅点头称是。
&esp;&esp;因中秋将至,琳琅一面看着小豹子,一面预备送给各家的节礼,派人送去,也收到了他们送来的,不过礼尚往来,家家都有例,也并不忙乱。
&esp;&esp;收到琳琅送的节礼后,凤姐叹道:“这过节送礼,又是一份钱,可往哪里去支呢?”
&esp;&esp;贾琏回来听到,便道:“请琥珀姑娘来,求她将老太太房里用不到的金银东西挪一些出来,暂且押千两银子支过去,等年租到了再赎回来。”
&esp;&esp;凤姐大为赞同,便设法去请琥珀,贾琏再三请她上座,如此诉苦。
&esp;&esp;琥珀本就比不得鸳鸯,哪里敢做主,也不敢应承,可巧贾母打发人来找,便忙忙走了。
&esp;&esp;凤姐叹道:“论及魄力手段为人,十个琥珀也比不得一个鸳鸯。今年她也到年纪放出去了呢,偏因鸳鸯去年出嫁了,老太太舍不得,只得再留琥珀使唤一年。”
&esp;&esp;贾琏笑道:“鸳鸯也算是有福了,嫁给了蒋玉菡,真正阔气的大奶奶。”
&esp;&esp;凤姐斜睨他一眼,道:“你再如何夸她,也迟了。倘若她没出门子,也还罢了,一句话还不是能问老太太要来?既她出门子了,也就别提了,像什么!”
&esp;&esp;贾琏如今被孔顺再四调理,虽改不了好色的性子,只没往日那般荒唐了,便道:“我不过夸赞几句,说蒋家有钱,如何就是想要了?你也醋也白吃了!实话给你说罢,现今谁不知道蒋玉菡的铺子蒸蒸日上?薛大傻子家的生意倒是大差了。”
&esp;&esp;凤姐道:“便是姨妈家大差了,没人打理,也比蒋玉菡家强几百倍去。”
&esp;&esp;贾琏也不和她理论,偏旺儿媳妇来求恩典,为她儿子求娶王夫人房里的彩霞,贾琏见是凤姐陪房,不好不给面子,便应说明儿去说,喜得旺儿媳妇连连磕头。
&esp;&esp;凤姐因说起昨儿个做个了梦,梦见一人面善,却不认得,上来就说娘娘打发他来要一百匹锦,凤姐问是哪位娘娘,那人说的又不是元春,便不肯给,他便来夺,正夺着便醒了,旺儿媳妇笑着安慰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