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聘礼，导致金哥自缢，我儿跳河，我的好儿子，我的好媳妇，都是因为你没了命！”
&esp;&esp;凤姐却是淡淡一笑，道：“原来如此。我就说，我做了一辈子的孽，除了琳琅姐姐，还有谁会来看我。你们是来看我的下场了？只怕是称心如意了！”
&esp;&esp;莫夫人道：“净虚老尼姑几年前就流放，我儿的仇已报了一半。现在你也入了狱，又报了三分仇，下剩二分在长安节度使云光身上，他家也被抄了，总算替我儿报仇了。你被休出府，一生出不得牢狱，也无子送终，这就是你的报应！”
&esp;&esp;凤姐低声道：“是啊，这是我的报应！我不信阴司报应，终究报应还是到了。”
&esp;&esp;苏颂道：“人都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我姐姐也算得上是了。她肯帮你，我们并无话说，只是今儿，你得清清楚楚地知道，你自己做的孽！”
&esp;&esp;凤姐不解，问道：“你姐姐是谁？”
&esp;&esp;苏颂道：“我姐姐就是杨都司的夫人，我妈认的干女儿，刚刚还来探过你们呢，也救了你女儿。若不是她，我们现在都有把你千刀万剐的心！”
&esp;&esp;众人都是一呆，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琳琅竟还有这么一门干亲。
&esp;&esp;凤姐却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我还是得琳琅姐姐的济！她为人我深知，必定不会在你们跟前说我的不是，想来，你们是特意告诉我的？”
&esp;&esp;苏颂道：“你有这话，可见也不枉她待你之心。也算你有福，她从未说过你们的不是，自从你们入狱后，她想方设法地打点，生生得瘦了好几斤，不知使了多少银子出去。”
&esp;&esp;说得众人都不禁落泪，凤姐道：“我一生，没做过什么好事，便是琳琅姐姐和刘姥姥，也不是我对她们好，不过是看着琳琅姐姐服侍太太才送她，别人我也一样送东西，刘姥姥来时，我还看不起她呢，给二十两银子不过是打发叫花子。没想到，偏偏是她们没忘记我！”
&esp;&esp;莫夫人道：“若她是落井下石的凉薄之人，我也不会认她了。”
&esp;&esp;说毕，看了凤姐蓬头垢面的形象，轻轻一笑，扶着苏颂出去，相顾一笑。
&esp;&esp;凤姐跪坐在地上，双手合十，低眉顺眼地念佛。
&esp;&esp;其他人也无不叹息。
&esp;&esp;宝玉忽而滴泪道：“咱们都入狱了，下人们只怕早发卖了，也不知道麝月秋纹她们如何了，她们都是一枝枝娇嫩的花儿，哪里容得别人作践？”
&esp;&esp;邢夫人紧了紧棉衣的襟口，笑道：“你都这样了，还记挂着你的丫头？也真好笑！”
&esp;&esp;宝玉落泪不语。
&esp;&esp;也不知过了几日几时，贾芸和小红联袂而至，小红已经梳了妇人的头，脸上带着微笑，更觉俏丽，羞涩地来探望凤姐和众人，也带了不少吃食衣物。
&esp;&esp;贾芸和守着狱神庙的一个狱卒熟识，因此出入方便，还把牢门打开。
&esp;&esp;凤姐已瘦得一把骨头了，看到他们，也笑道：“难为你们还来。我就说，我这一辈子没做过好事，偏偏做了几次好事，你们都没忘了我。”
&esp;&esp;小红笑道：“奶奶看看，还有谁来了！”
&esp;&esp;身子一侧，凤姐还没抬头，便听得刘姥姥叫道：“姑奶奶，姑太太。”
&esp;&esp;凤姐忙道：“姥姥怎么来了？”
&esp;&esp;原来在小红身后的竟是刘姥姥，扶着已长成少年的板儿。
&esp;&esp;刘姥姥跪下给各人请了安，才看着王夫人和凤姐道：“我一听说这件事，立刻就赶过来了。哎，杨大奶奶没说，还是小红姑娘家去，我才知道。”
&esp;&esp;小红絮絮叨叨地道：“奶奶的恩典，我无时不忘。我前儿去看过巧姐了，现在跟个大姐姐似的，带着杨大奶奶家的虎哥儿顽，也能照顾小豹子哥儿，还有刘姥姥家的青儿陪着，虽说比不得在贾家时的锦衣玉食，但身子骨倒日渐壮实，吃得也多。”
&esp;&esp;凤姐含泪道：“姥姥，多谢你照顾巧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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