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反对!”,一位五官端正,相貌英朗,精神奕奕的将军出列单膝跪在堂中,出言道。
这将军身材颇为高大,虎背熊腰,一看就是一个百战不殆的将领!
就算半跪在堂中,也不比众文官矮多少,配上笔直的腰身,然如铁塔一般。
他这一出言反对,赵昀都还没发言,贾似道却率先发难了,他横眉大怒,“张世杰,你一个粗鄙武夫,岂敢妄议国之大计!”,手指都快戳到了将军的脑门。
那将军并未理会与他,任试图向赵昀进言,铿锵有力的说道:“陛下,蒙古一贯背信弃义,不可信!难道你忘了昔年练蒙剿金之事了么?”。
贾似道闻言,脸上却露出了微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心道:粗人就是粗人,有你这句话,我都不用出言,你就等死吧!
果然,赵昀听到那将军的谏言后,脸色先是一红,在是一黑,勃然大怒,抄起茶盏就砸向那跪地之人。
好在最后保留了一点理智,准头微微偏了一下,啪!一声茶盏砸在将军身侧,茶水四溅,瓷片乱飞,
“放肆!张世杰,你是在质疑朕的国策么?要不要朕下个罪己诏,昭告天下?啊?你信不信朕将你满门抄斩了!”。
昔年金国日暮西山之际,蒙古请求南朝北上夹击金国,并许诺待金国灭国之日,便将河南归还给南朝。
当时满朝文武极力反对,但赵昀始终对靖康之耻难以释怀,报仇心切,不顾群臣反对,已然忘了前朝联金灭辽之后的教训,亦然出兵北上。
金朝灭亡,南朝相当于少了一层屏障。无异于是自毁长城,让南朝边境直面蒙古铁骑。
而且蒙古也不承认之前答应的条件了,南朝兴师动众,竹篮打水一场空,愣是一点利益没捞着,还损兵折将。
但此次联蒙剿金,赵昀将之视为生平之大功绩,但如今被一个武将质疑,可想他是多么的愤恨,若不是还要靠这些人维持朝廷势力平衡,他恨不能让此人血洒当场。
张世杰心中一凛,但仍面不改色,大声回道:“陛下,微臣只是陈述事实,并无意冒犯圣驾啊!”,
“如今蒙古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亡我朝之心不死,留着洛阳反贼,还能为我朝做一层屏障,让反贼和蒙元互相牵制,若再与之联合,当洛阳反贼灭亡之时,便是我南朝危难之际!”,
“加上洛阳反贼侵占的亦非我朝疆土,何不如让他们闹腾去,怎么说他们也是汉人啊,我们不应该联合外族去围剿自己的百姓!”,
“陛下想诛微臣满门,微臣无怨言,只望陛下以社稷为重啊!”。
赵昀气得浑身发抖,心中怒意滔天,他怎敢他怎么敢的!
此时贾似道去开口了,“陛下!张世杰危言耸听,蒙古乃是大国之邦,岂会失信于陛下!”,
“蒙古使团已至徽州府,不日就可以渡江而来觐见陛下!”,
“此时如信了张世杰之言,到时候触怒了蒙古,待到洛阳反贼灭亡之后,蒙古岂不是要将气撒在我朝头上!”,
“张世杰其心可诛,请求陛下诛杀此僚!”。
贾似道脸色狠厉,直接指着张世杰,摆出一副为南朝杀贼请命的模样!
赵昀听了贾似道的话,眼中却闪过一丝犹豫,这贾似道的杀意太过于明显了,这是想置张世杰于死地啊!
张世杰的一片忠心,他也并非全然不知,只是这斯说话太过于气人,真是粗胚一个。
堂上气氛紧张得如同凝固一般,竟然陷入了默契的寂静!
这时,一个一直沉默的儒雅大臣缓缓站了出来,“陛下,张将军虽言语莽撞,但确实句句出自肺腑,与蒙古联合之事,当从长计议,不可轻易许诺也!”,
“洛阳反贼虽可恨,但正如张将军所言,同为汉人,或可利用其牵制蒙古,以贼制贼!”,这大臣相貌堂堂,体貌丰伟,青须美髯,生的一副好皮囊。
他的话让赵昀陷入了沉思,双方的话他都觉得很有道理!
贾似道见状,刚要反驳,殿前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赵昀本就心烦意躁,此时更是被这一喧闹弄得暴怒无比,朝着掌事太监暴喝道:“谁在殿前喧哗,给我乱棍打出去!”。
掌事太监出去一会后,便又返了回来,附在赵昀耳边小声道:“陛下!刘太尉在殿前求见,因先前陛下下令禁止任何人靠近,故他被侍卫挡住了!”。
刘世勋?赵昀闻言,心中一惊,刘世勋那是当朝太尉,此时着急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