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就连身旁的后宫也都是主动送上门。
&esp;&esp;所以他可能去的地方其实很好像想,不是金阳殿就是勤政殿,既然刘僖已经找过前者,那答案便显而易见了。
&esp;&esp;刘僖皱眉,“去过勤政殿的侍卫说,勤政殿门关着,并无人在里头……”
&esp;&esp;等等。
&esp;&esp;门关着?
&esp;&esp;勤政殿内静谧无声,清冷又空荡。
&esp;&esp;雕花红木桌上摆放的茶早已凉透,金銮宝紫宸香炉中的龙涎香也燃烬,随着最后一缕青烟缓缓飘出,它如耄耋之年的气绝老人般,发出最后哀告。
&esp;&esp;但这一切却无人问津。
&esp;&esp;谢谌澜坐在书案前的椅子上,双眸微微瞪大,试图从这世间攫取一缕属于他的光线,均以失败告终。
&esp;&esp;他的眼前依旧一片漆黑。
&esp;&esp;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的眼睛就被将军府的人下了毒,他不知道下毒之人是谁,因为他爹从不在意他的死活,自然也就不会为他做主。
&esp;&esp;他和他娘在那人眼中只是正妻用于发泄怒气的棋子,所以他从小被各种虐待。
&esp;&esp;他爹想让他和他娘凄惨潦倒的活着,最好生不如死,这样才能够平息正妻心中怒气。
&esp;&esp;可未曾想到,那位正妻会选择悬梁,一条白绫了结自己。
&esp;&esp;于是,他爹便当着他的面杀了他娘,并非一招毙命,而是极其残忍的虐杀,掏出了她的心肝肺递到他的面前逼着他睁大眼睛瞧,告诉他,他娘有多下贱,他有多下贱,而这就是下贱之人的下场。
&esp;&esp;他永远都记得那一幕。
&esp;&esp;触目鲜红,他娘躺在地上抽搐,死死瞪着他,用极其微弱的气音告诉他:“跑”。
&esp;&esp;可他只有五岁,哪里能跑得掉?
&esp;&esp;他吓得尖叫,失声,晕过去,醒来就变成了哑巴。
&esp;&esp;再后来他爹犯了事,将军府被老皇帝满门抄斩,可他的眼睛终究落下了病根。
&esp;&esp;每年都要发作失明几日,这些年一直用药控制的极好,上回在勤政殿被砸伤后便突然发作。
&esp;&esp;宋院判说这种属于并发症,他也不清楚会持续多久,可能三日内会好,也可能……
&esp;&esp;握住短刃的手在微微颤抖,随之而来是巨大的恐慌。
&esp;&esp;世间所有皆为利往,一只失去了眼睛的猛兽,等待它的下场就只有被拆骨入腹。
&esp;&esp;手掌用力,锋利冰凉的铁器嵌入皮肉,剧痛随之而来,鲜血顺着掌纹蜿蜒,它们有一些滴落在了书案的砚台中,还有一部分钻入袖袍。
&esp;&esp;只有疼痛,才会让他感觉真真切切的活着。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响起轻微脚步声。
&esp;&esp;谢谌澜耳力极好,他握住那柄正在滴血的短刃,按照声音传来的方位缓步走了过去。
&esp;&esp;然后,在人刚出现在眼前时,猛的逼近。
&esp;&esp;那柄短刃恰到好处横在来人的脖颈前,不偏不倚。
&esp;&esp;“谢谌澜,是朕……”
&esp;&esp;傅玉宁磕磕巴巴开口。
&esp;&esp;对方突然像鬼一样蹿出来,吓他一跳。
&esp;&esp;更让他害怕的是,谢谌澜右掌有一道极大的伤口,正往外淌血。
&esp;&esp;鲜红的血液滴滴答答的,蹭湿了他身上的常服。
&esp;&esp;“你手受伤了,别乱动,朕让太医来给你包扎。”
&esp;&esp;傅玉宁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他静静站在那里,周身好似环绕着一层寒霜,杀气如实质般涌动,叫人害怕。
&esp;&esp;他本以为说完这些谢谌澜就能放下手中利刃,可对方仿若未闻。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