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连瞧也未瞧身旁的李万青一下,面色毫无波澜,仿佛那只是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一般,淡淡地回应道:“侯爷在说什么,我早已忘了。”
闻听此言,姚泓先是稍稍一怔,似是未曾料到陈明会如此作答,但转瞬间,其面庞之上便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欣喜之情,高声说道:“好!驸马胸怀宽广,本侯佩服!”
紧接着,他又斜睨了一眼立在一侧的李万青,呵斥道:“发什么呆呢?还不快些给驸马与本侯斟酒!”
李万青闻言,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趋身上前,举起手中的精致酒壶,小心翼翼地先给陈明满上一杯,而后又为姚泓也斟满了一杯美酒。
待二人杯中皆已注满佳酿后,他们彼此相对举起酒杯,目光交汇之间,似有无声的默契传递。
只见两人同时仰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动作干净利落,尽显豪爽之气。
饮罢,陈明嘴角微扬,缓声道:“侯爷,还请自便。”
姚泓则轻轻点头,微笑示意作为回应。
然而,在场众人无一察觉的是,当陈明转身移步走向邻桌之际,姚泓看似不经意间以衣袖掩住口唇,不着痕迹地将刚刚咽下的酒水悄悄吐出。
而在不远处,许观等数人皆是深知当年事情内幕之人,眼见此情此景,宋潜溪不禁冷哼一声,满脸怒容地说道:“平南侯,故意在陈兄两个孩子的满月宴上提起这事,这让陈兄如何能不答应?”
只见那人满脸怒容地说道:“平南侯实在太过分了!居然挑在陈兄两个孩子的满月宴这种大喜日子上提及此事,明摆着就是要逼陈兄答应嘛!这不是存心让人难堪吗?”
旁边的人听闻此言,纷纷皱起眉头,脸上流露出明显的不悦之色,仿佛都在替陈明感到愤愤不平。
待宴席散去之后,陈明拖着略有疲惫的身体将家中诸位宾客一一送出门外。
然而就在他转身准备回房休息时,突然感觉到胃部传来一阵强烈的不适感,犹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不断翻腾涌动。
一开始,陈明并没有把这种不适放在心上,心想可能只是因为今天酒席上多喝了几杯酒而已。
毕竟他平时的酒量还算不错,这点酒应该不至于让他如此难受。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恶心想吐的感觉不仅没有丝毫减轻,反而变得越来越强烈,就连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开始逐渐变得恍惚起来。
陈明心中暗自诧异,平日里自己喝酒可从未出现过这样的状况啊,为何今日仅仅只是稍微多饮了一些便会醉成这般模样呢?
正当他满心狐疑之际,突然间再也无法抑制住那股从胃底涌上喉头的冲动,一张口便“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周围原本正忙着收拾残局的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惊声尖叫起来,其中更是夹杂着妇人惊恐万分的哭泣之声。
陈明努力撑开沉重如铅般的眼皮,低下头去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顿时令他心惊肉跳——原来自己刚刚吐出的竟然不是食物残渣或者酒水,而是一滩鲜红刺目的血水!
胃里依然是翻江倒海,陈明在极度震惊和恐惧之中继续大口大口地往外呕着鲜血,整个场面血腥而恐怖。
就在这时,人群中的静姝如梦初醒般高声喊道:“快!赶紧去请太医来!”
随后便是一阵慌乱嘈杂的脚步声响起,但此时的陈明已经意识模糊不清,对于后续所发生的一切全然无知无觉,彻底昏厥过去了……
平南侯府,一间宽敞而华丽的卧房之中,姚泓面色苍白地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身旁仅站着林如与樊江二人。
只见姚泓艰难地抬起手,将手中紧握着的药碗缓缓递到了林如面前。
待林如接过药碗后,姚泓转头看向一旁的樊江,轻声说道:“亚父,真没想到这酒的毒性竟会如此之强!我仅仅只是过了过嘴,未咽下肚去,就已经变成这般模样了。想来,那陈明此番定是药石无医啦!”说话间,姚泓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得意之色。
然而,樊江却皱起眉头,一脸忧虑地回应道:“公子,您此次行事未免也太过冒险了些。万一此事稍有差池……”话未说完,但其中的担忧之意已是不言而喻。
姚泓却是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打断了樊江的话语:“亚父不必担心,只要能除掉陈明这个心腹大患,冒这点风险又算得了什么?”说到此处,姚泓的眼神变得愈发阴沉起来。
私底下他早已通过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