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小娘子拢着衣袖立着,和煦的光亮描摹着她的面皮。她眼睫轻颤,并不言语,却举步往长安宫去。
&esp;&esp;岑礼、木香等人忙随了上去。
&esp;&esp;因着还是空殿,尚无需侍卫把守,此处往来,多是一些匠役,并几个负责安插摆布、监工事宜的宦官清客。
&esp;&esp;于宫门处闲站着的匠役认不得来者,上前见礼道,“陛下有令,除匠役监管者,任何人不得擅入。”
&esp;&esp;这会儿宫门正半开着,里边旁的匠役听了动静,不由侧脸好奇望过来。瞥见一角锦缎宫裙,又忙转过脸去。
&esp;&esp;木香道,“我瞧里边修缮添置得差不多了,我们只是随意走走,想来不会妨碍什么。”
&esp;&esp;“这位姑姑可别为难小的了。”匠役搓着手,讪笑了下。许是长久做工,他手上皲裂,还沾着些粉末染料之类。
&esp;&esp;岑礼向前半步,神色疏淡,启唇道,“这位是落梅轩的槿妃娘娘,你既是此处匠役,应是听过。”
&esp;&esp;自然听过。听闻将要入主长安宫的,就是这位。
&esp;&esp;匠役一慌,扑通跪了下去。
&esp;&esp;“这……”他迟疑道,“可陛下说的是任何人皆不得入内。”这个‘任何人’是否包括眼前这位,他便也不敢擅自言说了。
&esp;&esp;这长安宫自长公主搬离后,便再无人居住,一直落着锁,空置至今。他们方进去时,以手一抹几案上,再摊手一看,指尖都是覆着层厚灰的。
&esp;&esp;更别提墙面雨痕斑驳,木柜之上鼠蚁啃噬的痕迹。
&esp;&esp;虽则岁月叫此处破败不少,但先帝在世时,昭容长公主是何其风光,她的住处自然也不会差了去。
&esp;&esp;阮玉仪倒不甚在意,见给人添了麻烦,轻声道,“本宫不过是偶然途径此处,来了兴致便想着看上一看。既然不便宜,那便罢了,左右不过是出来散步的。”